蘇茉扶住崔容,從張翠雲身邊走過,“媽,下彎坡坳下有一小叢裡薊草,我看翁爺爺放羊的時候發現的,正好採了回來,給你敷傷”。
“瞎”,崔容吁了一聲,止住閨女的話,白眼瞪了眼張翠雲,“回家去”,對著閨女說聲,就和白菊兩口子扶住叔公進屋裡去了。
裡薊草也是上坳這片原上的特產了,早前的時候因為裡薊草治疤痕傷的奇效,城裡的藥商都來收購,導致裡薊草一兩難求,早就被掘地三尺的挖光了,沒想到被蘇茉無意中看到了。
裡薊草以前蘇茉在家中醫典中看到過,也沒想到這裡竟然會有。
看著崔容和白菊臉上的傷,幸好有這藥草不然可能會留下疤痕。
人群都慢慢走了。
張翠雲挨著手上的血印子一邊罵著崔容白菊兩人,一邊拉著女兒張金嬋趕緊去下彎坡那裡採藥草。
“崔大容的憨閨女嘴上沒把門,咱們趕緊去採藥草,回頭剩了還能賣,現在這裡薊草都漲到兩百塊一兩啦!”
張翠雲一邊唏噓這藥草的貴,一邊得意著自己耳朵尖。
她男人也高興,“今天沒白打一架,好好殺殺崔容的銳氣,讓她天天仗著蘇長鋒的威風耀武揚威的,最關鍵是她閨女還把這麼一條藥草的訊息無意說出來了,要說人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等崔容她們上好藥,藥草早被咱們採光了”。
張翠雲斜著眼看他:“你就記得錢錢錢,我這胳膊上的傷口你都不關心一下,還有,你跟李寡婦再說三說四的,你就睡雞圈裡去”。
他男人斜高了眉毛,“你這瓜婆娘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跟李寡婦怎麼樣了,就是在小賣部裡說了幾句笑話,也值當的當個事,你這傷”。
他男人呲了一口。
“你跟崔大容臉上的傷比比,我跟你說,今天沒有我在的話,別說崔大容就是她那個弟媳婦你都弄不過,瞎長一身肉”。
兩口子罵罵咧咧的到了下彎坡,是個小坡口子,一點都不陡。
那一小片綠油油的裡薊草被土下的枯草給擋住了,沒人發現。
撥開了枯草,綠油油的裡薊草密密的。
在這一片黃土色的風裡坡上,就像是粉紅色的票子一樣帶著可愛的顏色。
看起來起碼曬乾也有一斤多。
喜的張翠雲男人二話不說的往下去夠。
“這容易,你們先等著,我去採了來”。
他彎著腰下了坡,逑著旁邊的土塊,斜趔趄著腳後跟,把剜下的裡薊草往上遞給張翠雲。
張金嬋高興道:“媽,這麼多哩”。
又得意道:“要是讓蘇默那蠢貨知道咱們早她一步來把藥草都剜走了,她要氣死了,哈哈哈”。
張翠雲把自己的外套小褂子脫下來包住這藥草,一邊收著一邊也高興道:“等賣錢回去燉骨頭湯喝,大骨頭的煲湯,吃了給你長長筋骨,下回別跟蘇默那沒二兩重細妮子打架還弄不過她,你也夠有本事的”。
張金嬋不高興:“媽你不知道,別看蘇默那臭丫頭沒有肉,發潑跟她媽一樣,嚇人著哩”。
“你還犟嘴說,今天的時候,我看她站在那就跟咱院子裡的軟柿子一樣好捏,你咋不動哩,我真是白養你了”。
說起這個,張金嬋也犯嘀咕。
“我也不知道,就是當時跟犯魔怔了一樣,就不想往前了”。
她媽不屑撇嘴:“是不想還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