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暗的巫神教裡,每個人都是沉默寡言的,似乎都沒有了靈魂一樣。
白疆被兩個全身籠罩在黑布袍下的老人帶到了一個蟲窟。
那個蟲窟裡有著各種花花綠綠的蛇,甲殼上反著火光的蜈蚣和蠍子,長滿絨毛的蜘蛛和看起來全身腐爛的蟾蜍。
白疆作為白家的長子,見過的蠱蟲多多少少也有上千種,可是居然認不得在這蟲窟裡的任何一種毒物。
“是,是要我選一隻嗎?”白疆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黑袍人轉頭,用陰冷的聲音說:“不。讓它們選你。”
“什麼?”
白疆才剛剛說出口就被一腳踹了下去。
這時候另一個老人說:“你覺得他可能活下來嗎?”
“他是少有的飼蟲之體,是成為蟲屍極好的宿體。再說,就算他死了。能成為聖蟲的食物,這可是無上的光榮呀!”
說著那個黑袍人對著蟲窟微微鞠躬。
白疆一掉進去之後,除了一些顏色豔麗的,或者看起來就極度危險的蟲子,其他的蟲子幾乎都上來咬了一口白疆,不過也僅僅只是咬了一口。
白疆的身體忽冷忽熱,本來這裡面隨便一隻毒物的一點毒液都可以讓白疆死的不能再死,可是這麼多毒物的毒液的融合居然在白疆的身體裡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平衡。
整整一天,白疆從鬼門關來來回回了好幾次。
在迷迷糊糊之中,白疆就感覺一隻蜈蚣爬上了他的額頭,似乎努力的鑽進他的腦子裡。
等白疆醒過來就已經是在病床上了,而那隻蜈蚣也已經完完全全的鑽進了白疆的腦子裡。
白疆照了一下鏡子,也被鏡子裡自己的模樣嚇了一跳。
那一段時間裡,白疆不知道是怎麼過得。
雖然說他活下來之後,其他人看他時都帶著一絲尊重。
不過白疆知道,他們尊重的不是他,而是內心的那種鋼甲蜈蚣。
從白疆套上白色的布袍時,那件布袍幾乎就沒有脫下來過,因為連白疆都討厭自己現在的樣子。
在暗紅的燈火下,白疆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似乎沈淩把他所有的遮羞布都扯的幹幹淨淨,讓他所有的醜陋暴露在眾人的眼光之下。
白疆額頭的鋼甲蜈蚣發出一叫聲,漆黑的蠱蟲就像海嘯一樣從白疆的身體裡湧出來。
“我要殺了你!”
白疆的瘋了一樣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