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是真的,我見過弗蘭克斯的喪屍形態,他一定是接收了歐米茄聚變時的核輻射,產生了變異!”山姆驚喘道。
花蕾沒有回答,而是發出一陣慘笑,她渾身的血跡隨著悲慘的顫抖而加速流淌起來,簡直恐怖駭人,克萊德卻仍然不理解:如她這般既高傲又卑賤的女人,究竟遭到何種程度的威脅才會如此膽怯與絕望呢,難道死亡還不夠嗎?
夜幕還未降臨之時,森林裡已是寒氣逼人,或許是由於驚嚇過度,花蕾很快又恢復了知覺,醒來時,發現自己靠在樹下,雙臂後倚,兩腿張開,坐姿十分不堪,可她已完全無力移動身體了,只覺得頭痛難忍,耳邊不斷響起說話聲,花蕾視線逐漸清晰起來,幾名持槍男子正在她身旁煩躁地走來走去,發現她醒了,於是他們立刻聚了過來——
“保持隊形,朝這邊移動!”“她醒了!”“花蕾隊長,你怎麼樣?”“看清楚點,還認得出我們嗎?”
他們把光源拿近了一些,花蕾發現他們竟然是跟隨她已久的核戰隊隊員,之前貝塔守護者摧毀了幾乎所有進入公園的核戰器,而駕駛者們卻都安然無恙,這真是個奇蹟!“見到你們實在太好了!”花蕾雖感到慶幸,可僅憑他們幾個,想逃出公園是絕然不可能的,她又連忙問道:“防衛軍總部有什麼訊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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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部?他們更希望核戰隊全軍覆沒,從此不再威脅常規軍的地位。”士兵冷淡地回答。
“不可能沒回應啊,我已經上報了這裡的情況。”花蕾驚訝道。
“有,當然有,從基地出發的f35戰鬥機編隊大概再過三分鐘就可以抵達公園上空了。”士兵無奈道。
“噢,什麼?”花蕾正打算鬆口氣,卻突然歇斯底里發狂道:“是不是搞錯了!都什麼年代了,還派那麼老舊的戰機來,他們根本是想讓我死在這裡對吧!”
“呵呵,安靜一點,花蕾隊長,我們能有這種待遇已經不錯了,至少長官們沒有在輿論面前給我們難堪,無論怎樣也算是營救過我們這些該死的人質對嗎?話說回來,我們會變成待宰羔羊也都是拜你這瘋女人所賜,是吧?”
士兵們頓然發出的冷笑令花蕾毛骨悚然,這些死裡逃生計程車兵臉上無不掛著悲怒狂野的神色,儼然一個個亡命之徒。很快,如他們所言,森林上空傳來一陣陣常規戰機飛馳臨近的噪聲,士兵們立刻瘋癲如飢餓的野獸,有的朝天鳴槍,有的忙亂操作通訊裝置,不一會兒,龐大的戰機群呼嘯而過,密集傳來戰機駕駛員的反覆呼叫:“我看不到他們的位置!”
“快發射空對地導彈!”“不不不!下面不是森林,有別的東西!”“快看!目標正無限擴大!呼叫基地!”“不不!緊急升空!快離開這個鬼地方!!不——”
“唔哇啊啊啊啊——”
通訊裝置突然傳出刺耳的尖鳴,同時空中接連響起猛烈的爆炸聲,數十架戰機瞬間化為火光噴落而下,在接近森林時又迅速被冷卻,直至化為灰燼,最後變成紛紛揚揚的棉絮狀物質落入林中,和淤泥枯葉融為一體。地上計程車兵們無不膽戰心驚,他們絕望地對視了一會兒,極其沮喪地卸掉了笨重的裝備,俯著身狂猛地呼吸起來。
“我沒說錯吧,他們救不了我們。”花蕾蜷縮在一旁,低頭顫抖道:“簡直自不量力,自尋死路……”
“啊哈,你這賤人說的對極了——”士兵們的目光都轉向花蕾,他們並不知道這女人有過怎樣的歷險,她衣著不整、傷痕累累,渾身透著血腥,或許對於她這樣的女人,這只是她原本的面貌罷了。
垂頭喪氣計程車兵們忽然間又打起了精神,他們一擁而上,終於用極其粗野的方式宣洩出了他們的所有恐懼和不滿——
“不!你們這些混蛋!不能這樣對我!”
“你這種貨色難道只配得上那些高官和老闆嗎!”“別跟她廢話!讓她如願以償吧!”“不錯!這一刻我們都是你的長官!”“噢哈哈——”
“不——”
那種被撕扯的知覺和血腥噴湧的味道,彷彿似曾相識,但又截然不同,相同的是被認可、被關注,不一樣的是遭受屈辱的程度,也許歸根結底,它們都是一樣的……
熱風吹打著花蕾佈滿血漬的乾枯曲捲的頭髮,她的眼神迷離而又透著驚恐,她似乎在抽泣在噴淚,可炎熱的天氣已經榨乾了她所有的水分。克萊德不禁抓了抓他那長滿金毛的粗臂,他感到渾身奇癢難耐,大概是花蕾的敘述令他過於反感了吧,他終於忍不住叫嚷道:“夠了,我看你這女人簡直毫無底線了!”
山姆保持了沉默,如果花蕾所說是真的,那麼她真是夠慘了,山姆知道花蕾是個怎樣的女人,他怕她,更不可能接近她,卻又無法拒絕那樣一種天然的情感的聯絡,或許是姐姐的原因,迫使他對一切女人抱有希望並強迫自己產生好感,但這一次,他分不清對與錯了,至少,花蕾現在的樣子令他倍感痛心,他發誓,他不願看到這樣的情景。
“給我個機會,看在我和你的關係上,克萊德,救救我……”花蕾哭求道。
“機會?”克萊德頓時發笑,搖著手說:“不不,你已經獲得所有的機會了,就連平日裡低三下四計程車兵你都得到了不是嗎?”
“克萊德……”花蕾已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