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騙我？”花粒言板著臉。腮幫氣鼓鼓的，但我並不敢面對她生氣的樣子。電風扇搖頭晃腦彷彿在嘲笑我。
“我們不是朋友嗎？”花粒言的語氣彷彿很受傷。我和她之間像一堵無形的牆，隔開了我和她的關係。
“如果、、、會原諒我吧？”我沒敢看她的眼睛，說話的聲音低的幾乎只有自己能聽見。我騙了她，但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調查超自然現象本身就是極度危險的事情，如果她知道了，加入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讓我，冷靜下。”她斷斷續續的語氣同樣讓我難過，花粒言撇過頭。
“陳哥，對不起。”楊嬋同樣也很委屈的說。但她沒錯。
“沒關係。沒事。”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勉強做出一個微笑的表情。微笑的嘴角漸漸變成苦笑。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你朋友的事仔細說說。”我不在糾結花粒言對我的看法，如果她可以就此退出超自然事件的調查我會非常開心。我示意楊嬋繼續她朋友的情況。這件事怪不了任何人，都是我咎由自取。
“我和他約好，一點在咖啡館見。他應該快來了。”楊嬋焦急的看著手錶的指標，每一秒都在她的心中跳動。如果男同學再遲到，她會更難堪。
“沒事，沒事。”我不知道此時此刻應該說什麼，只是重複著沒事兩個字。咖啡館中安靜的可怕，沒有誰有勇氣打破這種微妙的平衡。這種微妙的尷尬。
時鐘指到一點零五分，一個清瘦的男孩在櫥窗外打量著咖啡館。他有點謹慎只是在櫥窗外觀察著裡面的一切。
“是他嗎？”楊嬋背對著櫥窗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我指著窗外的男孩。
“是是，你快進來。”楊嬋向窗外的男孩揮手，男孩顯然也注意到了楊嬋，不再謹慎的審視咖啡館裡的一切。
楊嬋給男生讓了個位置，坐到我身邊。電扇變得正常不再搖頭晃腦，正對著男孩的位置吹著他的頭髮。
“發生什麼了？告訴我。”我看著那個男生說，他的腿不停地在抖，看起來很緊張，很害怕。
“我還活著嗎？”他小聲的說。
“我只能告訴你，你還沒死。”我鄭重的如實說著，這句話彷彿是鼓勵了他，他好像確認了自己內心的狀態，情緒堅定同時腿腳的抖動變少了。
“昨天晚上我去網咖包夜，早晨回家，發現鑰匙打不開屋門，我還沒敲門，父母就拉開家門，但他們好像不認識我一樣，把我趕走了。我覺得他們是不喜歡我通宵出去玩，搞了一個惡作劇，之後我去朋友家，親戚家，他們看到我如同陌生人一樣，我沒敢問他們，我是誰。直到我想起來楊嬋同學的哥哥是警察，所以我想找她幫忙。可她。。。”他事無鉅細越說越失落原本不再抖動的腿繼續激烈的抖動。腦袋埋在胸間，兩隻手撐在抖動的膝蓋上。他非常害怕。
我低著頭表情凝重的聽著他的敘述。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你還記得學校的事嗎？比如只有你和楊嬋兩個人知道的事情，越細緻越好。”我繼續追問，線索少得可憐。男生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請用茶。”一杯溫熱的紅茶放在男孩面前。我抬頭看到花粒言站在桌子旁，我張了張嘴，結果還是沒說出什麼。她也只是瞥了我一眼。頭也沒回的離開。
“不好意思，沒有，在學校裡我和她沒什麼交集。不過我記得她總是在開學後幾天才去上課。”他沉默幾秒鐘後撓著頭。
我看向楊嬋，她點頭示意男孩說的沒錯。
“有鏡子嗎？”我問。男孩疑惑的看著我，楊嬋聳聳肩，表示沒有。
“我有，等一下。”花粒言從金閃閃的化妝包裡翻出一面貼著閃光裝飾的小鏡子。來擺在桌子上，沒有多停留一秒鐘，賭氣的回到吧檯。遠遠地聽我們的對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