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再試一次,如果還沒觀眾願意上臺,自己就進入下一環節——第一次遇到這種現場事故的竇文桃如此想到。
“500號!”竇文桃叫出了最後一個號碼。
“在、在!”一個很有些緊張的身影站了起來。
………………
“主、主持人好,我、我叫陳芳芳,今、今年26歲,是一家廣告公司的文案。”這名身穿著普通白色t恤的女孩子很有些緊張地自我介紹道。
見到這位個頭不高,名字土得掉渣,氣場更是全無的女觀眾上場,無數圍觀群眾忍不住失望地嘆息一聲——看來沒瓜吃了!
竇文桃看著這名長相只是略微有些清秀的女孩子這麼緊張,溫聲說道:“陳女士,有什麼話是想問哪位男嘉賓的麼?”
陳芳芳鼓起勇氣,掃了一圈20名男嘉賓:“我、我想問所有男嘉賓一個問題——在你們眼裡,我們女孩子就這麼不堪麼?”
聽到陳芳芳竟然向所有男嘉賓發問,竇文桃剛想提示她注意節目規則,只允許向一名嘉賓提問,卻聽到一個聲音傳來。
“陳小姐,能不能請你向前走兩步?”沉默了許久的張銅忽然發話,眼睛則是很有些失禮地盯著陳芳芳的胸口。
陳芳芳見狀,很有些防備地捂住了胸口,往後退了兩步。
卻聽到另一個聲音傳來:“他看的是你衣服上的小字,不要多想!”
扭頭看去,卻是剛開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理工男田剛,只不過這位從頭至尾都很有些漫不經心的cto,此時的表情卻有些認真。
陳芳芳聞言,扭頭看了看張銅的神情,發現他並沒有什麼邪念,想了想後,這才往前走了兩步,輕輕鬆了松自己的手臂。
似乎察覺到了這間普通白色t恤的不一般,導播把鏡頭切到了陳芳芳的胸口。
百助衫??
看著這用小篆秀出來的紅色小字,無數觀眾腦子裡一片問號。
“這件衣服……是你的?”張銅有些不太確定地看著這名身高連一米六都沒到的女孩子,表情有些嚴肅。
“是、是我的!”陳芳芳被張銅的表情嚇了一跳,弱弱地回答道。
“陳小姐,能讓我看看你的鑰匙串麼?”一旁的賈仁直起了身,死死盯著陳芳芳牛仔褲上的那一大串鑰匙扣,表情很複雜。
誒??
聽到這位從頭至尾都吊兒郎當的超級王老五這話,無數觀眾的好奇心頓時吊了起來——這玩意,有什麼來頭?
陳芳芳見到其餘男嘉賓把目光投了過來,見到那一串鑰匙扣後,不約而同地把身子正了起來,頓時忘了自己上臺的目的,而是顫巍巍地把鑰匙扣解下來,然後遞給了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賈仁。
“這是病友坊給義工頒發的紀念鑰匙扣……陳小姐去病友坊做過義工?”賈仁小心翼翼地翻起一個精緻的檀木扣,有些好奇地問道,“小姐”這個詞在他口中,再也沒有任何輕浮的味道。
“是、是的!前年我去醫院裡做了大半年的義工,週末幫助病友坊照顧那些獨身住院的病人,他們就給我發了這個,上面還刻的有我的名字。”陳芳芳有些緊張地解釋道。
賈仁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放下這塊檀木扣,又翻起一個有些呆萌可愛的扁頭塑膠娃娃鑰匙扣“這是陽光未來的互助紀念扣……陳小姐在山區也有【遠端家人】?”
所謂“陽光未來”,是工友之家發起的一項會員公益活動,其主要內容並不是讓會員捐錢捐物,而是讓這些會員們選擇一名留守兒童作為遠端家人,讓其一對一地通訊、寫信,給予他們家人似的感情關懷,並且定期給予走訪探望——對於留守兒童來說,最渴望的其實並不是物質生活,而是來自父母的關懷;而遠端家人雖然不能替代父母的位置,但多一分溫暖和問候,總歸還是能夠化解一部分留守兒童心裡的戾氣和寒冷。
聽到賈仁問起這個,陳芳芳有些羞赧:“前年認了一個巴蜀山區的小男孩,雖然每週都要給他寫信和通電話,但是由於工作忙,目前只探望過他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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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所有的男嘉賓望向陳芳芳的眼神忍不住多了一絲欣賞和敬重,這年頭,捐錢捐物很容易,但願意花費如此多的精力和耐心,每週都給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寫信打電話,而且還堅持了兩年多,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輕輕吁了一口氣,賈仁又翻起另外一個硬牛皮做的五角星鑰匙扣:“這是工友之家【懷恩軍烈】活動發放的守護扣……陳小姐這麼忙,還能有時間去照顧那些烈士家屬?”
陳芳芳理所當然地說道:“我老家發洪水的時候,就是子弟兵們幫忙把我家人救出來的,就算平日裡再忙,抽出時間來幫忙那些烈士家屬們做點事又怎麼了?——再說了,我又不喜歡逛街,只要不加班,每天抽出一兩個小時給老人家們做做飯,聊聊天不也挺好麼?”
聽到陳芳芳這副表情,眾人頓時沉默了,哪怕是一開始對這位長相平平無奇的姑娘嗤之以鼻的女觀眾們,此刻也隱隱有些說出不出來的自卑感——她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總是覺得光鮮亮麗的自己矮了人家一頭。
“這是工友之家【環衛工人守護者】發的紀念扣……”
“這是工友之家為了幫助真正弱勢群體發起的【社會觀察者活動】頒發的成就紀念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