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之所以沒有全力反對自己與盧鐵石這門親事,其實在她心裡還有一種為了盧鐵石而犧牲自己的想法,畢竟自己嫁了盧鐵石,總不會讓他再被人笑話有一個煙花女子做丈母孃,而自己也不會像小周夫人一樣,到處敗壞吳夫人和盧鐵石的聲譽,又一心維護周夫人。
吳夫人就是這樣的糊塗人,更可悲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的錯,反以為是為了兒子好。
“吳夫人,”寧婉冷笑了一下,“莫不是你以為鐵石能從一個小兵一直升到副千戶是靠的他父親,或者是盧指揮僉事的周夫人,亦或周指揮使?”
“而將來,盧鐵石想再進一步,也要靠他們才行?”
吳夫人的臉白了白,半晌才垂頭嚅嚅地說:“可是,畢竟大家都說朝中有人好做官,虎臺縣正歸安平衛管著。”
那也要看有的是什麼人,像周家這種,非但不是助力,反倒是阻力。從盧鐵石這幾年的經歷還看不出嗎?
但是吳夫人就是看不出,她除了望子成龍,就是還對丈夫抱著一線希望,然後對所有的人和事就都不放在心上了。因此寧婉看著她又抬起了頭,神情也堅決了起來,“寧姑娘,我知道我們家退親不對,因此所有的聘禮都不要了,只是鐵石還是要娶周姑娘!”
“這點子東西我們家還不放在眼裡,”寧婉輕輕地笑了一笑,“但是退親是不成的,我不許盧鐵石娶周姑娘!”
“娘,不用說是周姑娘,就是公主我也不娶,我只想娶寧姑娘!”盧鐵石推了門大步進來,“兒子的前途不用靠別人,娘你不必擔心,只管在家裡休養身子!”說著半扶半拉了吳夫人走了。
聽到親家過來的訊息,爹孃還是趕了來,站在門外聽了幾句卻不好推門進來,眼下擔心地看著么女,親事一向進展得順利,再不想盧指揮僉事能突然給兒子定下一個高門的媳婦,而盧鐵石的娘也來反對。就連小小的石頭也覺出不對來,一會兒看看爹孃一會兒看看三姐,一聲也不響。
寧婉看著一張張緊張的臉,微微一笑,“沒事的,盧鐵石一定會勸好他娘,送了她回家之後還會回來,告訴大家親事不變。”
“可是,那邊可是指揮使的女兒呀!”娘豈能不擔心,當年胡家還不是因為古家有錢而舍了自家與古家結親的,捧高踩低,人之常情。而且她也承認,自家與周家是沒法子比的,也不知女兒哪裡有如此的底氣。
“指揮使的女兒又如何?”寧婉輕蔑地一笑,她覺得自己遠勝小周夫人,就算小周夫人不是出身低賤,也是周指揮使的女兒,但是她還是覺得自己比她好,而且她還相信盧鐵石,他先前是娶了小周夫人,不過在與自己定了親的情況下,他一定會不毀親,就像他自己說的,就是公主要嫁他也不會屈服,他是真正的男子漢,有這個擔當!
因此寧婉毫不在意,“爹孃,該做什麼依舊做什麼,我還要把賬看完了呢。”
寧梁便去繼續給酒樓送貨,原來德聚豐搬到虎臺縣裡之後,給望遠樓等幾處酒樓送各種山野菜等的營生並沒有中斷,反而因為路途近了更為方便,每日都要過去一次,他方才就是半路回來的。而於氏則去買菜買肉張羅晚飯,卻將石頭留在小廳裡。
寧婉看賬,見石頭只管在屋子裡亂轉,問東問西的,只好把賬本放下,笑著把他抱在椅子上說:“你也五歲了,不如我教你認字吧。”
平日裡娘是不讓石頭到小廳裡打擾女兒看賬的,但是今天她卻破了例,想來還是擔心寧婉心裡不痛快,想讓石頭來逗她開心。寧婉心裡笑著,拿了只筆,又研了些墨寫了四個字教石頭,
“一、二、三、四,一就是一橫,二就是兩橫,三就是三橫,這個是四。”
“為什麼四不是四橫呢?”
“石頭你想,如果四是四橫,那麼十是多少橫?百又是多少橫啊?那麼多橫怎麼寫?就算是寫出來了,紙也不夠用了,對不對?”
石頭歪了歪腦袋,“也對。”又興致勃勃地要姐姐手中的筆,“我也要寫!”
寧婉的字是半路出家練出來的,並沒有請過師傅指導,只是為了管家記賬用,因此十分平常,便不敢教石頭,想了想說:“不如挑個好日子送你去學堂,那裡有師傅教你們讀書寫字,還會給你們講為人做事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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