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陸胡所說,便是為了院子裡面的這些人,陸羽倒是安安分分地給長寧診脈,不到兩天的時間,長寧的身體,肉眼可見地恢復了過來,只是卻依舊病怏怏地躺在床榻上。
烏黑的頭髮披散著,臉上帶著幾分愁容,蠟黃一片。
“你可是京城來的?”
在陸羽為他把脈完以後,正準備收拾一下離開,長寧卻突然出聲了。
“我雖然不是京城人士,但是我卻是是從京城被綁來的。”陸羽實話實說,他沒有為那個所謂莊主隱瞞的意思。
“委屈你了。”長寧臉上愁容更甚,“你離開的時候,京城是否為了我天翻地覆了。”她阿孃的性子,她一清二楚,娘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定然是求著皇舅舅,非要將她給找出來,也不知道娘現在身體如何?
“聽聞長公主病重,張家想要休了郡主另取,長公主做主,郡主已經和張家和離了。”陸羽面無表情地說到。
聽到長公主病重,長寧臉上露出愧疚和擔憂,眉頭微蹙,眼中淚水已然落下,“我娘病得多重?都是我不好,還要累得我娘病重的時候,也要為我謀劃。”長公主有多疼愛她,長寧心裡很清楚,父家嫌棄她是個女娃,從來不曾正眼瞧她,便是為了讓她順心長大,她娘才會帶著她住到公主府中,還允許她爹納妾生子,只要那些人不上門來,她從來不會主動尋他們麻煩。
一般來說,駙馬可以納通房,卻極少有人這般明目張膽地誕下子嗣。
更何況她娘還是大長公主,身份貴重,更受皇舅舅恩寵。
都是為了她,她娘才這般忍了下來。
“是我不好,我愧欠我娘,都是我不好。”她早已經不在乎張家人了,和張家人和離,那也是早晚的事情,因此,聽到張家迫不及待地想要另取,她心裡也有數了。
所以她一點兒都不為張家的事情傷心,唯一傷心的,便是她娘又再次為了她而病了。
“皇上派了不少太醫圍在公主府,還讓他身邊的心腹太監守著長公主,補品如流水一般地送入公主府中,想來應該是沒有大礙的。”
“若真是這般,那就好了。”
她如今,連床都下不了,要真是讓她娘看到了,只怕,她孃的眼睛會哭瞎。只是,她娘如今臥病在床,她卻不能夠伺候左右。
想到這裡,長寧臉上又是一串淚水落下。
“郡主,你怎麼哭了?”莊主早已經換下了一身車伕的衣服,換上了往日穿的華麗服飾,昂貴的蘇州緞子,頭上用玉冠扎著,看那成色,應該是上等的羊脂白玉。
五分俊秀的臉龐在這些華服襯托下,也平白多了三分。
“我想家了。”看到莊主,長寧瑟縮了一下,臉上露出幾分怯意來。
“??????”想家了?這無緣無故地,怎麼會突然想家了,莊主看著陸羽的眼神裡面多了幾分戒備,“陸大夫,你治療你的病,可不能夠胡說八道什麼?”他突然招來一人,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那人點點頭,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你想做什麼?”
看到這莊主臉上的神情和那人的冷笑,陸羽心裡一緊,想要跟著出去,卻被莊主給攔了下來,“不急,只是給你一個教訓而已,好讓你知道,有些話,不能夠多說。”
“你???????”陸羽咬牙,“我不會再多說什麼?但是若是那些人受到一點傷害,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現在只是一個教訓,若是你還是不聽話,你可以再試試看?”
“你何必如此?是我自己要問的,與他何干?”聽到這男人要對無辜之人動手,長寧一激動,又咳嗽了起來。
“別急,別急,放心,只是一個教訓而已,這樣,他才能夠好好地治療你。”莊主不顧長寧掙扎,將人摟在了懷中,低頭親吻著長寧的額頭。
院子的門被人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