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娘跟顧老太鬧的這場小小風波也從此平歇了下去,而里正為了以後不再出現這樣的情況,特意安排以後讓田大嬸來給他們盛湯盛飯。
田大嬸在村裡人緣好,性格又開朗,一般都不會與他人起爭執,讓她來做這個分配工作剛好。
顧堯嘴巴叼著樹枝,整個人懶懶的躺在樹底下,大馬猴跟苟富貴形影不離的跟在他旁邊。
“唉,我感覺我都沒有吃飽,那個菜湯太難喝了。”大馬猴摸著自己扁平的肚子,忍不住抱怨。
苟富貴跟著應聲:“就是,幸虧我娘給我開了個小灶,偷偷攤了個煎餅,不然我現在指定要餓肚子。”
“!!!”大馬猴一躍而起,“我去,有這種好事你怎麼不偷偷通知我一聲?咱們倆還算不算是共患難的好哥們了?”
苟富貴雙手抱臂,斜斜的睨大馬猴一眼,喉嚨發出靈魂深處的疑問:“我們啥時候成了好哥們了?”
“……”大馬猴忍不住踢了一腳旁邊的樹幹,彷彿是踢在苟富貴身上似的,這一腳格外用力。
這個狗富貴,算他狠!
居然為了這麼一口吃的,否認他們之間的關係,實在太過分。
興許是覺得一腳還不夠出氣,又連續踢了好幾腳,“嗷!!!”大馬猴最後一腳不小心踢到了樹根底下的石頭,疼的他齜牙咧嘴,臉上露出了痛苦的面具。
“痛痛痛!!!”
苟富貴見狀樂的捧腹大笑,笑到最後,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哎、哎呦,你說你這不是活該嗎?好端端的去踢那個樹幹什麼,結果現在倒好,吃苦頭了吧。”
就連在一旁閉目養神的顧堯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你說這兩個人咋天天那麼多事幹,不是貽笑大方就是醜態百出,再這麼跟他們待下去,顧堯覺得自己還未到二十歲,這眼角紋就出來了。
“老大!”大馬猴委屈的抱著他的腳,嗚嗚,他不要活了,居然連老大也開始嘲笑他。
想著想著,又狠狠的瞪了苟富貴一眼,“別笑了,你這個弱雞,笑的那麼難看,簡直是玷汙我的眼睛!”
“我就笑,我就笑,你能拿我怎麼辦?五短身材,走起路來遠遠望去跟個胖墩兒似的。”
“你說誰呢!你這個綠豆眼,蛤蟆嘴,小氣吧啦的黑胡豆!”
兩人你說一句,我頂一句,來來回回,最後興許是不解氣,兩人開始動起手掐起來。
你扯我的頭髮,我扒拉你的衣服,看誰鬥得過誰!
顧堯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注意點兒,打歸打,別下狠手。”這兩人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他都習慣了。剛開始也許還會去勸勸,後面只能隨他們而去了。
有時候他也想不明白,依照這兩人的脾氣怎麼能湊到一起去,而且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也許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情趣罷了。”顧堯雙手放於腦後,抬頭看向上面斑駁的陽光,稀碎的光線透過層層疊嶂的樹枝照到他的臉上,抖著雙腿,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這邊兩人扯頭花扯到最後沒有力氣了,便癱坐在地上。
“改、改日再戰。”今天當真是累了,大馬猴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一旁的苟富貴也好不到哪裡去,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我——也正有此意。”
躺下來的兩人突然聞到了特別香的香味,這股香味勾得他們心裡饞蟲咕咕直叫,口水都快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