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來這群整天喝悶酒以此憂國憂民的衛道士們,估計是一輩子也不明白這群每天都和死亡打交道的廝殺漢們,心中的壓力到底有多麼巨大。
和叛軍激戰的那些天,幾乎每天都看到熟悉的同袍化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哪怕是一些個統帥著成百上千人的將領,有時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否見到明天的太陽。
如此情形下,將領們為了發洩心中的壓力,又豈能不好醇酒美人。
不過有道是“酒乃殺人『藥』,『色』為心上刀”,一群本就是一點就炸的武夫們在沾上這些東西,鬧出些爭端自然也就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
這不,就在趙旭閒來無事手持兵書在自己營帳之中研讀時,馬循便也不由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
“公子,不好了,令明、別晆還有周琦他們,在城中的一處女閭和北軍計程車卒動起了手,被軍法官給扣下了。”
“什麼!”
忽的聽到自己手下的這些臂膀被人扣下,正讀兵書的趙旭頓也不由急了。
“發生什麼了,令明他們怎麼會和北軍的人動手?”
“據說是北軍的那群傢伙故意以言辭挑釁,在女閭之中大放厥詞,說一些詆譭咱們西涼兒郎的話。令明、別晆他們當時都在場,聽到這話後,當場便就和那群北軍彘子打起來了。
而後越鬧動靜越大,到最後周遭女閭酒肆,十幾個軍候假軍候乃是假司馬,足足上百人在鬧市鬥起了群毆。結果周『蕩』寇帶人先一步趕到,將令明他們都給扣了。還說要讓車騎嚴懲鬧事的令明他們!”
“我艹他姥姥!”
聽到這話,趙旭頓也不由爆了粗口。在軍營裡待了這麼長時間,就連趙旭自己都沒發現,他現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個武夫了。
“這犬鈤北軍欺人太甚!前兩日和叛軍廝殺不見他們,現在這群混賬倒是囂張了。來,穿戴好甲冑然後帶上兵刃,咱們先去司馬哪裡。然後讓司馬請明公為咱們做主。”
“諾!”
馬循聞言不由趕忙應下。
而後接著,在吩咐了莫訥留守營壘之後,趙旭當即也就帶著馬循去往了軍司馬董越哪裡。
“這犬彘生的北軍豎子,他們好大的膽子!”
知道了事情的前後經過,董越當下也不由怒氣衝衝的拍了桌子。
自從朝廷那邊傳來了要放棄涼州的傳聞之後,如董越這等土生土長的涼州兒郎,對於那些個愛說風涼話的山東人便就積攢了一肚子怨氣。
如今聽到自己手底下的人被『蕩』寇將軍周慎這個傢伙給扣押了,哪裡還能忍得住。
“走,咱們現在就去找大人。他阿母的,此番定要這群山東佬知道,咱們涼州兒郎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說著,董越竟也是披甲戴胄,帶著兵刃便就去了董卓哪裡。
……
“呵,這犬彘生的北軍豎子,還真是押了我好些涼州兒郎!”
一行人怒氣衝衝的來到董卓這,放眼卻也不由看到董卓所在的營壘之外竟是嗚嗚洋洋的聚集了近百名將佐。
顯然,這些人也都是因為手下人被『蕩』寇將軍周慎扣押手下人的事情,請董卓這個大佬來為他們做主來了。
是以見此,董越當即便也就翻身下馬,帶著趙旭他怒氣衝衝的便就走進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