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血氣瀰漫,下人們全都哆哆嗦嗦地跪著,不敢抬眼看江稚。
江稚的鞭子高高舉起,又重重落下。
最前面一排跪著的侍女們背部早已鮮血淋漓,破損的衣服碎布沾著血跡四濺在地。
其中一位難以忍受疼痛暈倒在地,江稚這才收手。
“要怕我,就將這種害怕刻進骨子裡。江府的規矩全都給我聽明白了!
正君,侍夫,公子...如若我再發現,就不是鞭刑這麼簡單。”
江稚的聲音平淡卻自帶一種威嚴,讓一眾侍女們全被嚇得瑟瑟發抖。
“讓他們拿著身契滾出江府。”江稚一音定裁。
紅葉一愣,顧不上疼痛,連忙叫道:“小姐,求您不要趕我走!”
她是家中的老大,家裡還有兩個年幼的妹妹需要照顧,母親治病的藥也要花錢。
全家上下就只有她一個勞動力,若不是江府給下人的月例高,她母親斷斷活不到今天。
紅葉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哭喊道:“小姐,我還有個病重的娘,我不能離開江府啊...”
江稚平靜地看著哀求大哭的女人,反問道:“關我什麼事?”
紅葉抬眼對上江稚冷漠的視線,她連忙朝江稚身後的秋霜看去。
她像快渴死的駱駝尋找到一片水源,急切道:“秋霜,你向小姐求求情,我們是好姐妹不是嗎?”
秋霜連忙後退半步,皺著眉道:“誰和你是好姐妹,我只聽小姐的話。小姐要你走,你便走罷!”
說完,她還看了眼江稚,似乎是在邀功。
殊不知,這些侍女侍從們聽了心裡一陣寒。
他們如今雖不是紅葉,誰又敢保證自己不是下一個“紅葉”呢?
如果輪到自己被趕出府,秋霜也會像這般絕情和自己劃清界限。
誰都不敢擔保自己就是那個例外。
頓時,大堂內人們的心思發生了變化。
匆匆趕來的阿好便看見這一幕,紅葉瞧了阿好一眼,嘴巴張了張,並未說出哀求的話。
她和秋霜在一起時,沒少一起排擠阿好。如今秋霜都不求情,阿好豈會求情?
“阿好,你處理她們的事。”江稚把話拋下,轉身離開。
秋霜看都沒看紅葉一眼,連忙跟在江稚身後。
“諾。”阿好低垂著頭,等看不見江稚身影后這才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