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纏著紗布,腳步慌亂,手向空中揮舞著,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江稚朝婢女們看去,她們一個個臉上掛著笑意,樂呵呵地笑著:“來我這,柺杖在我這!”
“才不在她那,在我這裡,不信你來找找。”
江稚看向數米遠的草地,木質柺杖正躺在地上。
她眼眸滿是怒意,冷聲道:“你們在做什麼?”
紅葉等人一聽聲音,臉色大變,不等江稚走近便連忙跪下。
阿好路過草地時,見江稚看了眼柺杖,便連忙上前將柺杖撿起遞給江稚。
江稚的手摩挲著柺杖,柺杖材質很粗糙,甚至有些扎手。
她臉上閃過幾分懊悔,上次怎麼忘記吩咐下人準備好點的柺杖?
江稚收回心思,看著跪倒在地的婢女們。
一個個瑟瑟發抖,目露恐慌。
雖是她第一次看見,可江稚知道,在她沒看見的時候,可能已經發生過無數遍。
“何清硯就算不是侍夫,也是我的男人,是府中的半個主子。
你們做奴才的,是不想活了嗎?”
江稚聲音平靜,卻讓在場的婢女們直冒冷汗。
紅葉抖著身體,心下不安。自從何清硯失明後,足足有三個月江稚便沒踏入過院門。
她們以為江稚早已玩膩,這才來尋何清硯的麻煩。
江稚幾乎一眼便能看出,這一切是紅葉帶的頭。
這婢女和秋霜交好,平日裡也沒少得到她的賞賜。
江稚一腳踹在紅葉的胸口,她疼得悶哼一聲,卻讓何清硯被嚇著,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
江稚見狀,收斂幾分。
她將柺杖遞給何清硯:“接著。”
何清硯知道是江稚,心生牴觸。可又害怕江稚生氣,他只能伸出手。
等摸到柺杖後,何清硯一愣,嘴巴張了張,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江稚這是在為自己撐腰嗎?
“阿好,你帶何清硯先回去。”江稚抽出腰間的軟鞭,淡淡道。
“諾。”阿好低著頭,帶著一名剛叫來的小廝,快步走到何清硯身邊:“何公子,請跟我來。”
小廝垂頭,扶著何清硯的手:“公子注意腳下的石子。”
他們沒走一會,遠處便傳來鞭子的“啪啪”聲和女人們的求饒聲。
身邊的小廝被嚇得直髮抖,何清硯卻心中平靜,甚至吐出一口濁氣。
這還是第一次,何清硯聽見鞭聲感到快意,而不是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