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雲若璃默默翻了個白眼。
在見識過他的執念之後,忽然也能明白他的想法,於是走過去坐在牢門前的梨花木太師椅上。
還是剛才阿劍給她搬過來的。
說怕她站著累了。
這小子其他事情派不上什麼用場,但勝在心細,抱著湯婆子的雲池滿臉震驚,彷彿意識到自己貼心小棉襖的稱號要被人搶走了。
“你以前身邊沒這麼多人。”端木若寒看她坐下,又忽然開口,但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哦,不是你以前,是她以前。”
她以前總是孤零零的。
在他的印象裡,那個人一直孤單且遲鈍,身邊什麼人都沒有,傻兮兮的追尋著當初一句承諾,碰得遍體鱗傷也不退縮。
偶爾他會陪著她。
他以為,這樣的情形可以永遠持續下去,哪怕不認祖歸宗,一直揹著個雲家少爺的名頭,他也覺得沒什麼。
人生總要有取捨。
他明白這個道理。
但這一切卻因為她的出現而變得不復存在。
“你心悅她?”雲若璃皺眉問。
“你覺得很可笑嗎?”端木若寒笑起來。
他作為弟弟,哪怕只是名義上的,但也不該對她產生那樣禁忌的情感。
更何況她還毀了容貌,膽小又懦弱,一無是處。
“這話就算說出去,別人也不會信的,畢竟連睿王都看不上她。”他道,“沒有人瞭解她,包括你,你甚至都沒見過她,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更不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你,沒資格提她。”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沙啞,彷彿回憶起什麼往事,目光變得深邃。
雲若璃想起自己剛來到這裡的時候。
她憐憫原身的身世,覺得她可憐又可悲。
可後來知道真相,她又開始思考,如果這人真像傳聞中那樣膽小懦弱,怎麼可能捨身去救睿王,受傷之後又坦然頂著那傷口那麼多年。
連雲若璃都要戴一層面紗,可她這麼多年卻從沒想過遮掩,坦坦蕩蕩的行走於人前。
她比想象的要堅強。
很多人說她蠢。
但云若璃覺得這個人根本不蠢,她只是看得太透徹,甚至當初在金鑾殿上撞柱,也不過是大徹大悟後的一種決然。
“我雖沒見過她,但也知道她一定很好,大智若愚,勇敢決絕,在這世間獨一無二。”雲若璃撐著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