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
菜市口人頭攢動。
聽說鎮南王要在今天親自監斬海寇,百姓興奮不已,紛紛過來觀刑,甚至有人提前準備好和爛菜葉臭雞蛋,盼著有機會一洩心頭之憤。
端木若寒坐在高處。
端木長澤在正位,旁邊分別是雁王和石達寬。
“世子這一招是殺人誅心,在下佩服。”
李平義在百姓討伐聲中被人拖上刑臺,他的膝蓋骨已經被打碎,現在站都站不起來,脊樑也誇張的彎曲著。
不久前還心高氣傲的男人,現在彷彿貨物一樣被人隨意丟在地上。
模糊的血肉讓人早已看不清他的容貌。
但百姓們覺得這是他罪有應得,身為海寇首領,他們死一萬次都不足以謝罪,現在這就是報應。
“苗疆王謬讚。”端木若寒彷彿沒聽懂他話裡的諷刺,假意謙遜。
石達寬輕哼。
雁王在旁邊吃點心。
他現在日子過得很滋潤。
雖然是名義上的“階下囚”,但受到的絕不是階下囚的待遇。
現在不僅有小廝為他端茶倒水,還有侍女喂他,這日子過得也不比在京城的時候差,甚至可以說更好了些。
“為什麼非要公開處刑,萬一有人認出他怎麼辦?”
姜林這些年帶著他的手下盡心治理淮城,多少有些威望,如果讓百姓知道他們以處斬海寇首領的罪名殺了李平義,那鎮南王府的名聲也就毀了。
同時這也會被京城問罪。
這是欺君。
“雁王多慮,他現在這樣子,誰還會認得他是誰。”端木若寒笑著道,“而且今天讓他出來另有原因,現在暫時不能告訴殿下。”
“為什麼?”
“因為我不樂意。”
“……你!”
“殿下別生氣,世子他性子直,若說了什麼讓殿下不高興的話,嬌嬌在這裡給殿下賠不是了,請殿下千萬別往心裡去。”
雁王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侍女就已經一頭撲進他懷裡。
溫香軟玉在懷。
雁王的臉色這才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