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達寬看向她的眼神充滿幸災樂禍。
雲若璃沉默。
她何嘗不知,只要端木若寒一聲令下,那些弓箭手手上的箭矢足以把他們紮成篩子,連全屍都留不下。
但,這也得有前提。
“端木世子的確準備充分,這罪狀想必也是擬定許久,只不過輕飄飄一張紙要怎麼才能讓陛下相信雁王真有謀反之心,或者說世子貼心,連證據都幫我們準備好了,準備一起遞交京城?”
謀逆是死罪,但要讓肅帝相信,還要有確鑿證據。
否則這封奏疏只是個莫須有的罪名而已。
“長姐還是這麼細心,是啊,我們沒有證據。”
端木若寒收起手裡的東西,深棕色的瞳孔染著陰鷙。
“但,經過多方查探,甚至我那義薄雲天的義姐為了尋找雁王謀逆的證據,也不幸遇害,我們有理由懷疑是雁王做賊心虛,現在只要殺了你,再生擒雁王,相信陛下深明大義,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
說白了,雁王就是個擺設。
只要解決掉雲若璃,再控制住雁王,其他人再翻不起什麼大浪,而云若璃一死,那人也必將受到重創。
他沒有身份,就算想要逆轉局面,也名不正言不順。
“好計謀。”
“長姐過獎,其實我也不想做到這步,但這都是你逼我的。”
那雙深棕色的眸子盯著她,除了露骨的恨之外,彷彿還有其他更深的情緒。
但云若璃懶得研究那是什麼。
在端木若寒說完最後一個字的同時,他就下令放箭,一瞬間無數箭矢朝她所在的方向襲來,鋪天蓋地,沒給人絲毫反應時間。
雲若璃快速擋下先頭幾支,轉身躲進屋裡,“別戀戰,都退進來。”
她下達命令。
現在明顯對方具有壓倒性優勢,他們若要硬闖,無異於以卵擊石,還不如先想想其他辦法。
於是雲若璃帶著人撤回房間。
石達寬見他真要殺了那個女人,詫異之餘還是感嘆。
“這就殺了?你不是很在意她嗎,要不給你留個活的,好歹也能快活快活,不過你這年紀,也不知道行不行。”
“我行不行,要不你來試試。”端木若寒目視前方,聲音平靜。
石達寬被噎了一下。
他道:“那還是不用了,我沒這方面的愛好。”
“那我有。”端木若寒說著,忽然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