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水患之災已成定局。
不管是不是鎮南王府所為，百姓枉死，生靈塗炭都跟他們脫不了干係，他們也必定要為此付出代價。
但吳王只有他還記得。
那個曾經有過宏圖抱負的人，如今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下，長眠不醒。
雲若璃靜靜看著他。
她能看到他眼中的恨。
這是她認識他以來，少有能從他眼中看到這麼大的情緒波動，哪怕是她恐怕也無法讓他做到這個程度。
看來吳王對他而言的確重要。
而她，正如顧傾城所說，她並不瞭解這個男人，無論她怎麼欺騙自己，他們之間永遠有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你說的對。”
她忽然開口。
“那個海寇首領說手上有當年吳王冤死的線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等見了他，咱們好好問問，如果他不願說，我手上也多的是手段，不怕他嘴硬。”
雲若璃笑著捏緊拳頭，只是那笑跟平時有些許不同。
元子忱並未發現她眼神的變化。
他只點頭。
他是知道她有審問人的手段的。
“當下還是先想辦法出去，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好。”
兩人說話的過程中，眼睛已經漸漸適應了周圍環境，雲若璃甚至能看清楚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個天然形成的溶洞。
頭頂是她剛才掉下來的地方，穹頂遼闊，卻遙不可及。
元子忱的輕功固然好，但想要原路返回顯然已不可能，至於周圍也四處怪石嶙峋，不像有什麼通道。
唯不遠處有條河。
水是活水，應該是地下水經過，證明肯定會有出路。
“這地方要是打上彩光，肯定是個漂亮的景點，還可以收門票。”雲若璃仰望著頭頂的石頭，自言自語道。
元子忱低頭看她。
“彩光？”
她嘴裡總會莫名冒出很多奇怪的詞語。
但他從不多問。
雲若璃也覺得自己說得太多，笑了笑，說前面走走看看，說不定會有出路。
她先一步。
元子忱見狀也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