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玄又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那滾滾魔氣之中那些有了靈智的鬼怪雖然也在有意的挑選著自己合適的下屬,但是,既沒有主動往外出擊的舉動,也沒有相互廝殺爭權的行為。他估摸著,這應該是夔牛族那位妖聖已經在這裡徹底的確立了統治。
“看這樣子,起碼短時間內,只要我不主動生事兒,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戰爆發。正和我意,待得我修為恢複,那就輪到我主動出擊了!”
杜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將自己體內空洞的修為給填補,恢複,這體內空蕩蕩的感覺,實在是太不舒服了。現在他就像是一隻饕餮,看見什麼都像是看見了食物一樣,恨不得都吞下去。
正因為此,他沒有動用空間法眼貿然去窺探流波山上那位夔牛妖聖的情況,因為,萬一那位是個急脾氣,直接暴跳而出和他大戰,那他還真是有些麻煩。謀定而後動,歷來是杜玄行事的宗旨。
杜玄心念一動,緩緩的沉下了水中,這一片流波水府掌控範圍的水域,還是不錯的,杜玄腰間的流波君印一個閃爍,杜玄的水遁之法真個是如有神助,無影無形,卻又快速非常,短短的剎那光景,便行到得了流波水府之前。
很顯然,這裡往常一直是龍子龍孫的封地,因為這座水府的設計,一應都是按照水晶宮的式樣。通體都是大塊的水晶構築而成,鑲以珍珠美玉,美輪美奐,要說唯一的缺點,那就是禁法實在是不怎麼樣。杜玄以法眼觀察,發現這座水府只能防禦金仙以下的力量,對於金仙以上,也就是一個預警而已,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守能力。
作為流波水府的新主人,杜玄自然是不能這麼悄無聲息的進去,故而,在水府之前,他便散去了水遁,現出了真形。
這水府門口,有兩隊龍蝦兵值守,為首的是兩個夜叉,見得杜玄這般突兀出現,當時一震,不自覺的就往水府之中退去。直到見得杜玄並沒有進攻的意思,而且身上的氣息連仙人都未成,方才膽大了起來,大聲的呵斥道,“你是何方修士,膽敢前來窺視我流波水府,識趣的趕快離開,尚為未晚,不然的話,將你打入水牢,做我水族口中之食。”
一個堪堪成就仙道的夜叉,杜玄自然是不屑與他多加理會,心念一動,腰間懸著的流波君印便行閃耀,浩大無邊的金光呼嘯而去,內裡透露出的無上威嚴和掌控力,瞬間讓這些水族盡數跪拜而下。
這就是流波君印,擁有著流波域之中的最高權柄,只要在其中,任是金仙,也要受到限制。只不過,現在的流波君印,只能執掌流波域三成左右的水域罷了,其餘的,都已經被魔氣所染,掌控不了。
“原來是新上任的域主大人,我們早就翹首以盼了,大人快快請進!”為首的夜叉李良一邊說,一邊示意旁邊的副手前去裡面通傳。
“上任域主可曾離開?”杜玄也不過分擺譜兒,一邊走一邊問道。
夜叉李良自然不敢不答,“敖正龍孫殿下接到令喻之後即時間便行離開了,留下了鼉丞相代為處理交接事宜。現在各項工作在昨日便已經梳理完成,大人隨時都可以接管流波域中的一切。”
“哦?這麼著急?”杜玄聞此,也禁不住詫異。
“是著急了點兒,可能龍孫殿下也有別的事兒要辦吧!”夜叉李良聞此,趕忙間賠笑著道。
杜玄哪裡還不曉得,其中必有貓膩兒,根據他自己的顧忌,可能這位東海龍孫自己也是早就不想要在這兒待著了。進取無能,只能眼看著自家的地盤一點點的萎縮,甚至可能還有殞命之憂,換做是誰,恐怕都不會樂意。
不過,杜玄也沒有就此點名。很快,一隻不過五尺高下的瘦削老頭緊步走來,他背後揹著碩大的龜殼,上面怪石嶙峋,讓人看著就累的慌。
龍宮元宰,歷來都是由龜族擔任,很少例外,而且,是越老經驗越豐富,這位老鼉看起來格外的老態龍鐘,杜玄瞬間便知道,這位肯定是東海龍王的心腹之一,專門派來輔佐龍孫敖正的。
如此看來,東海龍王對於龍孫敖正還是頗有期許的。讓他來此,可能也是為了歷練一二,當然,敖正自己就未必樂意了。這從他那麼快便離開便可以看出,這位縱然有些天賦才華,那也有限,根本不是成大事兒之人。
這頭老鼉名鼉震,正是東海龍王幕僚班子的一員,修為雖然不算很高,只有天仙七重,但是擅長機變,智謀高絕,所以才被派來輔佐龍孫敖正,希望能夠讓敖正得到真正的歷練,成為龍族未來的支柱。
敖正既然得到東海龍王看中,自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他本來也想作出點兒成績出來,可是,他屢次請戰的命令都沒有得到批準。東海龍宮只準他防守,必要的反擊也可以,但是不準他主動出擊,去開疆拓土。
剛開始,徵戰廝殺起來,他還是有些有些興奮的,但是,時間一長,總是跟低層次力量打交道,不能盡展所學,也顯得頗沒意思,他就不樂意了。他有一次,藉著反擊的機會,他深入了流波山範圍,想要一顯威風,結果被狠揍了一頓,要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很有可能都回不來了。這讓他徹底明白了為何東海龍王不允許他主動出擊。
如果他是一個真正的強者,自然是勝不驕敗不餒,尤其是在知道對方不敢真正殺死自己,還不拼命的去挑釁,藉此磨礪自身修為。可敖正一向是雍容慣了,那裡經歷過這些,一戰死心,徹底不敢在進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