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已經有辦法對付那些人,否則也不會讓他們堅持了這麼久,”奧孚萊依說著向著身後那幾輛馬車指了指,然後一邊後退一邊對馬利亞·德·盧納說“真是抱歉公爵夫人,我現在要去完成自己的任務了,等到那邊事情結束我會去問候您的。”
說著奧孚萊依又麻利地攀上馬車前面的座位招呼著後面的人跟上,隨著車輪兩個路面發出的微微震動,幾輛顯然載著重物的馬車搖晃著向城西的方向駛去。
看著那幾輛馬車在路上揚起的塵土,瑪利亞·德·盧納稍稍猶豫就吩咐車伕向瓦倫西亞大教堂行去。
她希望儘快見到大主教,不論是作為波吉亞家在瓦倫西亞的代表,還是這次奪取瓦倫西亞的重要參與者,這個時候她都必須儘快瞭解當下的形勢,以及必須要讓所有人明白這次行動最終要以歸附教皇的名義結束。
亞歷山大六世在梵蒂岡的處境瑪利亞·德·盧納是很清楚的,正因為這樣她才會同意參與和幫助堤埃戈的這次大膽的行動。
波吉亞家這個時候必須要讓所有人看到他們的力量,否則亞歷山大六世可能就要面臨更大的壓力。
當見到瑪利亞·德·盧納的時候,大主教顯感到心中鬆了口氣。
當策劃這起陰謀時,儘管知道十分危險,可是很多人還是沒有真正體會到那種緊張的心情,直到行動開始之後,他們才好像突然明白這個時候後悔已經晚了。
而城西堡壘的頑固抵擋也讓他們一下子變得患得患失起來,他們開始擔心其他地區的軍隊會來平叛,又擔心城裡有人會被城西堡壘的抵抗激勵出現對他們的反抗。
所以在局勢稍一平穩之後,他們就迫不及待地派人去找馬利亞·德·盧納,希望憑藉她波吉亞的特殊身份穩定瓦倫西亞的局勢。
“可是我只是個女人,”瑪麗亞·德·盧納故意有些為難的拒絕“如果我的兒子在這裡我會毫不猶豫的讓他站出來承擔應盡的義務,但是你們認為一個女人可以做到這些嗎?”
“西西里女王也是女人……”
大主教試圖勸解瑪利亞·德·盧納,卻被她很頑固的再次拒絕:“請原諒我還沒有狂妄到認為自己可以和西西里女王相比的地步,我相信即便是大多數男人也無法做到她那樣。”
“但是公爵夫人這種時候您必須站出來,”一個貴族有些焦急的早回來對她說“你應該也已經聽說到現在為止還有些地方依舊在頑抗,這會讓他們成為城裡那些效忠斐迪南的人的榜樣,而且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斐迪南軍隊就會到來,所以我們需要您在這個時候幫助我們穩住城裡的局面。”
馬利亞·德·盧納並沒有被這些勸說打動,她依舊露出副為難的樣子,這讓那些貴族們不禁心中焦急。
“那麼請您告訴我,怎麼樣才肯答應我們的請求?”大主教沉吟少許之後有些無奈的問,他相信這絕不是瑪麗亞·德·盧納的真實想法,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在討價還價。
瑪利亞·德·盧納心中不由一陣緊張,卻又有著難掩的欣喜。
在來瓦倫西亞之前她並沒有想過這麼多,那時候她的想法很簡單,儘量幫助公公亞歷山大六世確立他的權威穩固他的地位,以保證整個波吉亞家族能夠繼續依仗教皇。
不過在進城見到了奧孚萊依之後,瑪利亞·德·盧納忽然發現或許還可以為自己兒女爭取到更多的好處。
她的兒子雖然年幼如今卻是甘蒂諾公爵,而女兒也已經快10歲,雖然壟斷了大半個絲綢市場所獲得的利潤,足以讓他們生活無憂,但瑪利亞·德·盧納覺得也許能有更多機會。
“我希望我的兒子能夠得到瓦倫西亞公爵的稱號。”
瑪利亞·德·盧納的話音一落,立刻引起了一陣譁然。
那些貴族們議論紛紛,有人既憤而拒絕,有人雖然默不作聲卻也露出不滿的神情,而大主教看著瑪利亞·德·盧納露出了為難神色。
他向前兩步壓低聲音對她說:“公爵夫人您知道這個要求意味著什麼嗎,要知道我們已經宣佈瓦倫西亞為教皇庇護地,這幾乎已經與教皇本人的封地無異了,要知道即便是博洛尼亞也只是教廷而不是教皇本人的庇護地,而您要您的兒子成為瓦倫西亞公爵,我相信即便是那些終於您家族的人也無法接受。”
瑪利亞·德·盧納皺了下眉,她當然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有多麼過分,不過她相信這些人最終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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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倫西亞城裡有多少效忠斐迪南的人或許沒人清楚,但是一直沒有攻下的城西堡壘顯然已經成了這些人的心病。
他們擔心的是那個堡壘會成為“斐迪南份子們”抵抗的象徵,那樣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城內局勢很可能會發生變故。
如果這個時候斐迪南的軍隊趁機入侵,那麼瓦倫西亞也許就真的要陷入危險了。
那些人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奪取城市,可不只是因為對波吉亞家的忠誠,他們很清楚只有波吉亞,或者說是亞歷山大六世控制瓦倫西亞的時候,他們的利益才不會受到侵犯,既然這樣為什麼不乾脆趁機讓自己的兒子成為瓦倫西亞公爵呢?
瑪利亞·德·盧納承認自己不如西西里女王的確是真心實意,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認為自己真的什麼都做不到。
“大人……”
她稍微想了想要開口繼續說服大主教,可就在她話音剛一出口,隨著聲猛烈的爆炸響起,接著人們就覺得腳下驟然一震!
那震動雖只稍稍一下就迅速消失,可房間裡的人還是被嚇了一跳。
伊比利亞並非是多震的地區,但歷史上還是記錄下了不少曾經導致巨大傷亡的災難。
這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卡斯蒂利亞的埃武拉城曾遭受過如龐貝一般可怕的滅城之災,以致如今的埃武拉城甚至沒有超過三個世紀那麼久的建築。
這震動著實嚇壞了很多人,人們紛紛從房間裡跑了出去,有些已經開始喊著這是上帝在懲罰叛亂者。
但是緊接著,又是一聲爆炸和隨即這個這個傳來的震動讓人們意識到這些動靜來自城西,同時遠處升騰起的滾滾濃煙也證明,這爆炸正是來自負隅頑抗的城西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