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達·伽馬指揮以三桅卡拉維爾帆船“大風暴號”為旗艦的探險隊從葡萄牙首都里斯本的特茹河港口出發,向著大西洋深處航行而去。
按照計劃這支有7條遠洋海船組成的探險隊將首先到達亞速爾群島,在經過補給休整之後,他們將會一直向西,去探索那片迄今為止還從未有人到達過的地方。
誰也不知道他們將面臨著什麼,這讓人十分擔心卻又異常興奮。
等船隊出港的時候,無數的人站在岸邊看著那令人熱血沸騰的一幕。
巨大的帆船,高聳的桅杆,還有那具有壓迫性的犀利火炮,讓葡萄牙人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一個海上帝國的崛起。
而就在幾天之後,同樣是在特茹河港附近,卻是在去港口稍遠的孤獨角的盡頭,一座巨大的大理石雕像正樹立起來。
那是一座恩裡克王子的半身像,和以往大多數的雕像不同,這座恩裡克王子的半身像腰部以下的位置被塑造成了一條正乘風破浪駛向遠方的航船。
船頭上圍攏的幾個小天使預示著上帝也在啟示著這位葡萄牙海洋霸業的開啟者去探尋遠方的秘密,而王子手中拿著的一幅海圖,則體現出這位葡萄牙王子那巨大的野心。
當初在確定這座雕像地址之後,曼努埃爾親自參加了它的奠基儀式,而現在他和他的新王后一起再次來到了孤獨角。
工地上到處都是亂哄哄的,不過曼努埃爾並不在意。
他太興奮了,因為就在幾天前達·迦馬的探險船隊已經離開里斯本。
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地是大西洋東部那片神秘的海域。
種種跡象證明,在那裡很可能有一片大得超乎所有人想象的神秘世界在等著被發現,佔領,掠奪和開拓。
曼努埃爾已經好幾個晚上沒有睡著,當他在妻子身上馳騁的時候就想象著達·迦馬揚帆破浪的壯舉,這就讓他更加興奮無比。
曼努埃爾希望儘快再有個兒子,這樣他才可以有個繼承人,否則按照葡萄牙與卡斯蒂利亞多年來相互聯姻的傳統,他擔心也許有一天他的王位有可能會落到卡斯蒂利亞人的手中。
胡安娜神色冷漠的看著遠處熱鬧的工地,她可以察覺到那些葡萄牙大臣們對她的微妙態度,不過她喜歡那些人對她那種既忌憚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從什麼時候開始葡萄牙人對她的態度發生了轉變?
胡安娜琢磨了一下,想起應該是從塞維利亞之戰的勝負傳來之後。
從那個時候開始,葡萄牙人對曼努埃爾這位第三任王后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一方面他們對她比以往更加恭敬,另一方面他們顯然又開始擔心她和歷任卡斯蒂里亞出身的王后一樣,試圖對葡萄牙發生影響。
這一切的變化都是來自亞歷山大,胡安娜想起了那個神奇的年輕人。
是他突然出現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不但把她從被永遠囚禁的絕望都拯救了出來,甚至幫助她成為了葡萄牙王后。
想到那個以她同父異母的兄弟身份出現的年輕人,胡安娜忽然覺得身上有些說不出的燥熱,她感覺一股暖流在身體裡流淌。
在這一刻,以往與曼努埃爾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嘗試過的異樣感覺,突然就襲擊了她。
胡安娜立刻有些不安的向四周看了看,好在人們都已經被正在矗立起來的安裡克王子雕像的壯觀場面吸引,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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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娜微微鬆口氣,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對亞歷山大產生了那種異乎尋常的感覺,或許正是他的神秘與非凡的表現令她著迷。
曼努埃爾興奮的走了過來,他手上髒兮兮的,昂貴的絲袍一角也破了個洞,那是他剛才幫著拽動雕像繩索的結果。
“這真是一座雄偉的雕像不是嗎?!”
曼努埃爾隔著老遠就對胡安娜大聲說,他臉色通紅,因為激動聲音也顯得有些急促,不過那種因為喜悅而異常興奮的樣子卻是讓胡安娜有些意外。
因為能夠成為戴上王冠純粹是因為走運,所以一直以來曼努埃爾一直想表現的像個真正受過君王教育的合格國王。
所以他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就如同那些傳說中的明君一樣喜怒不形於色,時日久了倒是的確讓他變得陰沉了許多。
所以像現在這樣過於興奮,就讓人覺得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