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用了一些很是嚴厲的詞句質問對方究竟是否還記得雙方之間的盟約,同時對馬克西米安要把茶禮姐弟接到維也納的提議予以了嚴厲的駁斥。
這一切已經足以讓斐迪南焦頭爛額,這些煩心事讓他很長時間都沒有顧得上去光顧他的那些情婦,所以當有人討好的告訴他薩拉戈薩城裡來了一個據說在巴里亞里多德富有盛名的名妓之後,斐迪南並沒有過於在意。
與斐迪南的處境相比起來,薩拉戈薩教會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以對於亞歷山大六世的失蹤有著截然不同兩種態度為明顯標誌,現在的薩拉戈薩教會儼然分成了對立的兩派。
對於教皇可能已經遇難這個猜測,薩拉戈薩大主教是秉著慎重態度的。
他並沒有急於因為亞歷山大六世的失蹤向梵蒂岡很可能會誕生的新教皇表忠心,而是十分謹慎的看待這件事。
特別是因為這很可能牽扯到斐迪南,這就讓大主教更加的謹慎起來。
在大主教看來,不論教皇是否已經遇害,那位卡斯蒂利亞攝政王都不能善罷甘休。
那麼這很可能最終演變成一場兩國之間的爭端甚至直接開戰。
其實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戰爭註定是不可避免的,儘管做為阿拉貢教會難免會捲入其中,但是大主教還是希望引發戰爭的理由不要由教皇的遇害這個可怕事件承擔。
對於大主教這種瞻前顧後的謹小慎微,卻並非所有人都表示贊成。
因為亞歷山大六世到來,感到自己的權勢受到威脅的一批教會主教們對教皇的失蹤是欣喜若狂對的。
如果不是顧慮到可能會被別人指為謀殺教皇的同謀,這些人早就公開慶祝一番,以發洩心頭淤積的憤懣。
在這些人看來,亞歷山大六世雖然出身瓦倫西亞,但他在任期間並沒有表現出太多對故鄉的感情和照顧。
而且就因為這個,他的家族一直牢牢控制著瓦倫西亞從教會到俗世的眾多權力,以至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瓦倫西亞幾乎被波吉亞家族佔為己有。
與之相比,一位和他們沒有什麼利害關係的新教皇或許反而更能被接受,而且既然亞歷山大六世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那麼儘早向梵蒂岡表示善意,這不論是對阿拉貢教會還是對他們自己,都是很有好處的。
這樣的爭論隨著亞歷山大六世始終渺無音訊變得越演越烈,即便是大主教也漸漸開始動搖。
這讓他不得不考慮如果教皇真的已經遇難他應該做出的反應。
特別是一想到未來的新教皇很可能又是卡斯蒂利亞攝政王的岳父時,大主教就不禁為亞歷山大這種“不論你們誰贏,反正我不虧”頗為感慨。
不過很快,大主教就為自己的謹慎感到了慶幸。
西西里軍隊在塞維利亞會戰獲得勝利,這讓阿拉貢人的心情很複雜。
“同胞”取得了對卡斯蒂利亞人的勝利,這一面讓阿拉貢人感到高興,一面卻又每聽到一次就好像是在被迫被提醒著,如今西西里已經不再是阿拉貢的君主統治。
這種讓人莫名酸楚的感覺,使得阿拉貢人對西西里軍隊不禁感情複雜。
伴著西西里女王宣佈要懲罰冒犯教皇的敵人,阿拉貢人的心情就更是難以言喻了。
不過這倒是讓正舉棋不定的薩拉戈薩大主教終於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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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戰爭!
到了這時已經沒有人懷疑兩國之間將爆發的戰爭,或者說這原本就是雙方追求的結果。
就如同當初伊莎貝拉與胡安娜,一場王位之爭已經無法避免。
只是這一次的主角,變成了伊莎貝拉的丈夫與胡安娜同父異母的兄弟。
而雙方的援軍也分別由阿拉貢和葡萄牙,變成了奧地利和西西里。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很多人也依舊認為做為查理的祖父,馬克西米安出兵支援阿拉貢是個必然的結果。
也正因為如此,阿拉貢人對即將與卡斯蒂利亞之間爆發的戰爭並不感到擔憂。
甚至有人已經公開宣稱自己或是直接在邊境與敵人交戰,或是被國王派往那不勒斯和羅馬忒西亞,去與奧地利人一起進攻那位親王的領地。
只有當斐迪南聽到這些之後,這讓他在給馬克西米安的親筆信中,就更是因為不滿充斥了大量近乎質問的言辭。
“尊敬的陛下,我不得不再次提出這樣的問題,您的軍隊能在什麼時間向羅馬忒西亞發動進攻,我相信這不只是關係到阿拉貢,也同樣關係到您自身的利益,我已經透過在梵蒂岡的朋友宣佈了對您宣稱米蘭的支援,而您的遲遲沒有回應卻實在令我感到疑惑不解。”
當寫下這樣一段很不禮貌的內容後,斐迪南曾經有些猶豫是否措辭太過嚴厲,可最終他決定不修改一個單詞。
馬克西米安的曖昧態度你已經引起了他的強烈不滿,關於奧地利軍隊在倫巴第地區的軟弱表現,他已經聽得太多了。
再聯想到不久前在瑞士的慘敗,斐迪南不得不懷疑奧地利人是否還能為他牽制在義大利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