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安迎著亞歷山大探究的目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慢慢的從修道袍裡拿出了一個小小掛這個已經舊跡斑斑的鎖頭的的扁木盒遞給了亞歷山大。
亞歷山大注意到木盒上的鎖似乎在不久前曾經被開啟過,不過他沒有在意,用克立安同時送過來的鑰匙有些費力的開啟木盒,看到了放在裡面的一封同樣已經拆開過的信。
信紙已經十分老舊,邊角脆得稍微用力就會有碎片脫落下來,所以亞歷山大很小心的取出裡面的信件看著上面的內容。
因為年頭久了,墨跡已經含糊不清,不過依舊可以依稀分辨出裡面寫了些什麼。
信是寫給當初的聖塞巴隆修道院老院長的,或許是因為知道對方的身子,信裡沒有註明寫信人的身份,這當然也是為了防備信件落在“敵人”的手中。
信裡提到了一個叫喬邇·莫迪洛的男孩,寫信人請求院長收留這個孩子,或許是擔心在路上可能會出現什麼意外,在信裡寫信人很詳細的描述了這個孩子的容貌。
讓亞歷山大意外的是,心中有這麼一段雖然斷斷續續卻依舊能夠看得清楚的描寫“因為太小,我們無法確認他的眼睛是深棕或是黑色,這或許將來才能清楚,不過他有一頭醒目的紅褐色的頭髮”。
看到這個,亞歷山大不由抬頭望向對面的克立安,隨即他迎上了克立安同樣望過來的滿是深意的目光。
亞歷山大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那暗紅色的頭髮,然後發覺已經長得有些長了些,說起來自從離開義大利之後,他還沒有認真打理過頭髮呢。
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
讓他在意的是雖然只和那個喬邇·莫迪洛見過短短的一面,可他清楚的記得那個喬邇的頭髮,是黑色的。
卡斯蒂利亞國王恩裡克四世人稱“無能者”,按照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的真理,恩裡克四世這個人不論是在當國王還是當丈夫的身份上都真的可以說是個無能者。
恩裡克四世曾經有過兩段不但說不上幸福,甚至可以說命運多舛的婚姻。
早年他曾經與納瓦拉的布蘭達公主結婚,但是這段婚姻最終卻因為所謂“上帝阻止了恩裡克的房事”為由被宣佈廢棄,據說布蘭達公主之後居然被證明結婚多年依舊是處女。
而他的第二段婚姻雖然有了一個女兒胡安娜,可是隨著伊莎貝拉在爭奪卡斯蒂利亞王權的鬥爭中取勝,胡安娜也因為被證明其實是他的王后與情夫的孩子而失去了繼承權。
鬥爭失敗後的恩裡克就這麼憋憋屈屈的瞭解了他的一生,即便在臨死前為了向伊莎貝拉的脅迫抗爭而宣佈胡安娜是自己的血親後裔,可這除了給後世的歷史學家和陰謀論者們留下了一段誰也說不清的懸案,並沒有能為他自己和胡安娜帶來什麼用處。
胡安娜那裡有一副恩裡克四世的畫像,這是胡安娜留給自己的唯一一點念想,大概每次看到畫像中手持象徵勇氣與權力的利劍與金球的恩裡克四世,胡安娜就會重新想起當初自己與伊莎貝拉爭奪卡斯蒂利亞王位時的風光。
亞歷山大見過那幅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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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很清楚,恩裡克四世,是一頭紅髮。
也正是因為這個,當初胡安娜見到亞歷山大的時候曾經就他那奇特的髮色有過一段很奇怪的交談。
亞歷山大慢慢合上那封信,他微微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喬治安妮夫人的髮色。
雖然和箬莎如陽光下閃著光澤的金髮稍有不同,喬治安妮夫人的頭髮是莫迪洛家族特有的那種略顯稍暗的金色,這樣的髮色讓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
不過不論如何,這樣兩個人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似乎都不應該是黑色的頭髮。
亞歷山大再次看向克立安,他看到克立安不易察覺的微微聳了聳肩膀。
“你的禮物很珍貴,”亞歷山大說著把信收好放進木盒,交給旁邊的謝爾“這麼說這就是你的交換條件了?”
“您需要能夠讓恩裡克四世的血脈後裔站在所有人面前接受質詢的鐵證不是嗎,”克立安微笑著問,他好像完全並不擔心失去了這麼重要的籌碼之後可能會變得危險的處境“一些證人,證物,還有足以能夠駁斥當初對恩裡克四世汙衊的那些謊言的各種證明,您現在需要這些東西,所以也就需要我們。”
亞歷山大默默望著克立安,然後他輕聲說:“你和坤託不一樣,雖然和他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我相信換成他是不會提出這種建議的。”
克立安的目光微微閃動,隨後就搖搖頭:“不過也好在我們不一樣不是嗎,坤託和他的那些人太相信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了,他們甚至不願意承認時代已經變了,而我們不一樣,我們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更好的達到目的。”
聽著克立安這好像宣言般的解釋,亞歷山大不置可否的望著他,過了一會終於開口:“好吧,除了這件小事,院長請你告訴我,我的妹妹派你來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嗎?”
“是的,公爵大人,陛下的確還有些別的吩咐,我現在就向您報告……”
看著陪在亞歷山大身邊一起向著鎮子裡走去的克立安的背影,謝爾拿著那個木盒微微眯起了眼睛。
山地獵人敏銳的感覺能讓他察覺到這個修道院長身上那種危險的氣息,不過現在,這個人看上去真的像個“修道院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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