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莎的加冕是在聯軍將領們的催促之下作出決定的,,是他們背後的那些城邦君主和大財閥們的願望。
以塔蘭託霍森伯爵的兒子埃利奧特為首,所有人都表示希望女王儘快繼承西西里王位,然後正式加冕統一之後的西西里王國王冠。
這樣考慮的原因是很多的,不過最主要的是貿易聯盟希望真正穩固他們在地中海上的地位和所獲得的勝利果實。
對於貿易聯盟來說,確立兩西西里的統一和那不勒斯國王成為合法的西西里唯一君主是個十分關鍵的步驟,這個的重要性甚至要比打贏一場戰爭更加關鍵。
只有確保了西西里王國是在那不勒斯君主主導之下完成統一,才能保證將來即便是與阿拉貢就西西里島的地位發生了更多矛盾,可聯盟依舊擁有為此發動戰爭的理由和名義。
儘管這是一個戰亂紛爭的時代,可是大概也正因為如此,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也成了發動戰爭的重要因素之一,如果一頂王冠再曾經在梵蒂岡“註冊”,那麼即便將來聯軍在西西里島的爭奪上遭遇慘敗不得不被迫撤離西西里,但這無疑也為將來重新提出宣稱埋下了伏筆。
當然,林軍還是希望這次能夠畢全功於一役,儘管如果阿拉貢艦隊返回他們的處境未必很好,可人總是要有些希望。
兩位使者分別從葡萄牙和西西里出發,雖然葡萄牙人出門要早得多,可必定路途遙遠,所以當箬莎的使者到達梵蒂岡時,這兩個使者卻幾乎同時先後到達。
而如今的梵蒂岡,正處於一個頗為微妙的局面之中,所以對這兩個使者的到來,樞機團也迅速劃分為了幾個立場鮮明的集團。
如今聲望已經達到頂峰的老羅維雷唯一的遺憾就是亞歷山大的六世還活著,而且聽說還越來越精神,這讓老羅維雷多少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能熬得過這個老冤家。
同時在梵蒂岡新近出現的勢力也讓他覺得不容忽視,雖然之前和羅馬涅托斯卡納都主教馬希莫合作無間,甚至還很默契的一起搬倒了亞歷山大六世,但是現在隨著那位都主教在樞機團裡的影響逐漸加深,老羅維雷開始漸漸感覺到了威脅。
不過他依舊需要這位都主教的支援,因為他現在正在為兒子康斯坦丁米蘭公爵的寶座到處忙碌。
讓康斯坦丁繼承已經絕嗣的斯福爾扎家成為米蘭公爵,這是亞歷山大當初向他提出的建議和許諾,這個建議太過誘人最終讓老羅維雷不惜一切的選擇了對亞歷山大的支援,這其中甚至包括他為此不惜與亞歷山大六世短暫的合作。
隨著義大利戰爭的暫時結束,以從熱那亞至維羅納,再到威尼斯為界限,義大利被在無形中分為了南北兩個部分。
包括羅馬,佛羅倫薩,比薩和那不勒斯在內的半島成為了以羅馬忒西亞公國為首的自由貿易聯盟的勢力範圍,而位於大陸部分以米蘭為中心的富庶的倫巴第地區則被貿易聯盟主動讓了出來。
至於熱那亞,依舊在法國人的控制之下,不過他們如今的日子不是那麼好過,隨著大量法軍已經撤回法國本土,原來的熱那亞貴族正謀劃著以他們如今佔據的撒丁島為基地,向佔領熱那亞的法國人展開反擊。
要成為米蘭公爵這其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儘管有羅馬忒西亞的公開支援,而且法國人也似乎預設了這個無奈的事實,但是來自皇帝馬克西米安的反對聲卻是那麼強烈,甚至從維也納傳來的訊息說,如果老羅維雷一定要固執的把他的兒子送上米蘭公爵寶座,那麼皇帝有可能會不惜再發動一場戰爭。
即便不知這個傳言的真假,可老羅維雷也不得不認真對待這件事,畢竟讓康斯坦丁繼承米蘭公爵這未必就符合其他人的意願,甚至就是在梵蒂岡也依舊有不少反對的聲音。
這就讓他不得不謹慎的對待包括馬希莫在內的那些擁有著各自影響勢力的樞機們,他不但不能以他們為敵,還要想盡辦法的拉攏收買,因為老羅維雷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否能順利成為教皇和兒子是否能成為米蘭公爵這其實完全就是一件事,任何一件成功都會為另一件實現的保證,反之亦然。
所以在那兩個使者相繼到來之後,老羅維雷對這兩件初看似沒什麼關係,怎麼想都多少有著千絲萬縷聯絡的事情顯得異常關注。
老羅維雷並不知道亞歷山大去伊比利亞半島幹什麼,他能夠感覺得到,在兩個老丈人之間女婿似乎更相信亞歷山大六世,或者說那兩個亞歷山大更加臭味相投,不過只要不侵害到他的利益,老羅維雷並不是很在意這些,畢竟真正決定雙方關係的不是什麼翁婿親情,而是利害矛盾。
可是老羅維雷依舊很在意亞歷山大在伊比利亞究竟有什麼意圖,畢竟那裡是亞歷山大六世的老巢,如果亞歷山大真的因為在那裡得到了教皇的幫助而改變了態度,那麼他就要重新考慮和這個女婿如何相處了。
另外曼努埃爾提出的與阿拉貢的瑪利亞離婚的請求讓老羅維雷看到了一絲希望,他知道因為與西班牙雙王的親家關係,還有出於對法國人可能會與葡萄牙人結盟的擔憂,皇帝馬克西米安應該是反對離婚的,這讓他覺得有了和馬克西米安討價還價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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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馬希莫肯定是要支援箬莎加冕西西里國王的,那麼這樣一來他也有了獲得樞機團中一大勢力支援的機會。
果然馬希莫很快就公開表示支援那不勒斯女王加冕統一的西西里國王,為了證明自己的堅定態度,馬西莫給箬莎寫了一封公開信,在信中他直接稱呼箬莎為“唯一的西西里君主”,這封信乍一出現,瞬間在羅馬城引起了一片譁然。
阿拉貢在梵蒂岡的支持者激烈的指責馬希莫是在製造事端,更有人威脅要讓他知道妖言惑眾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而馬希莫用他那一貫熟練的伶牙俐齒和那些反對者針鋒相對的展開了辯論。
他慷慨陳詞據理力爭,指東打西舌戰群敵,到了後來這種辯論險些變成了流血時間。
馬希莫激動的用他那根比別人粗長許多的法杖搖晃著威脅要敲碎一個和他糾纏不清的主教的腦袋,而且或許是太過氣急敗壞,他甚至叫囂著要用他的“另一根更厲害的法杖好好教訓一下對方的情婦”。
這麼不講究的粗言惡語讓當時在座的人目瞪口呆,眼看著這位很有前途的都主教就要當眾上演帶重葷口的全武行,一幫人立刻上去把馬希莫拉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