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莎舉起酒杯看了看,這已經是她的第四杯酒,雖然這些葡萄酒並不能讓人很快醉倒,可連續喝了四杯也足以能讓她有些頭昏眼花了。
莫迪洛伯爵在在臨走前問了她一句話,正是這句話讓箬莎突然想大醉一場,因為如果不把自己灌醉,她很難想象接下來會是什麼樣子。
“你也許能成為他最喜愛的妹妹,可你永遠成為不了他的妻子,甚至連情人都不行,所以你認為除了一個孩子之外,還有什麼能保證你將來肯定能和他有個好結果呢?”
伯爵這麼說的時候看到箬莎臉上露出的恍惚神色就知道自己的話戳到了外甥女最大的弱點,所以他很明智的沒有繼續乘勝追擊,因為他知道只要能巧妙的在箬莎心裡敲開那小小的裂痕,她自己就會逐漸把這個隔閡擴大的。
一個孩子,現在箬莎心裡的想的就是這個,儘管知道伯爵這話多少有著挑撥的嫌疑,可她也知道這的確是事實。
和亞歷山大的孩子,這個念頭之前其實是沒有,箬莎很清楚的兩人的關係註定不可能有個結果,就如他莫迪洛伯爵說的,她甚至連個情婦的名義都不可能得到,不過如果倆人能有個孩子,那麼一切就不同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說有個人真正瞭解亞歷山大的野心究竟多大,也許也就只有箬莎一個人最清楚了。
所以,她就比其他人更明白如果連個情婦都當不上,那會有多大的損失。
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箬莎望著房門,她在想會是誰在外面,直到聽到阿爾弗雷德與衛兵對話的聲音,箬莎不由微微嘆口氣。
第一批跟著亞歷山大上岸的人數不到500人,而第二批登陸的蒙蒂納軍隊大約將近1000,如果不算科森察軍隊,這已經是亞歷山大帶來的所有人了,這雖然要比他向莫迪洛伯爵的那些人許諾的軍隊少了將近一半,但是如果加上科森察的軍隊,雖然沒有3000人可也足以讓有些試圖抵抗的城防軍放棄了那個念頭。
巴爾幹人是很聽話的,他們甚至可以近乎無限的忍受體罰,而不用擔心引起反抗和譁變,而更重要的是巴爾幹人雖然出了名的桀驁不馴,但他們也是執行命令最徹底計程車兵,所以當亞歷山大快到王宮時,一路上經常看到一些倒在血泊裡的城防軍士兵的屍體。
“告訴我們的人,我們不是來洗劫這座城市的。”亞歷山大不得不派出身邊的人去約束巴爾幹人,不過他自己也知道這其實沒什麼用處。
科森察軍隊首先進入了王宮,而蒙蒂納軍隊在亞歷山大的示意下一直停留在王宮外,亞歷山大需要一個足夠靠得住的名義,不過他現在他更關心箬莎的處境。
“謝爾,”亞歷山大有點習慣的叫了聲,然後他這才想起謝爾現在並不在身邊,他揮揮手遣退了聞聲靠過來的一個衛兵,看著不遠處的王宮他稍微想了想,然後吩咐早已經等著傳令官,下令向王宮進發。
那不勒斯王宮可以說是南義大利最輝煌的建築之一,哪怕是在幾百年後,南義大利人都以這座王宮華美的建築風格自豪。
蒙蒂納軍隊的到來引起了騷動,亞歷山大能感覺到來自四周的猜疑和少許的敵意,這讓他倒是下定了決心進行接下來的計劃。
王宮裡已經進行了很詳細的搜查,為了防止有王后的叛亂分子漏網,王宮的每個角落差不多都有士兵在巡視。
這讓亞歷山大多少放下了心,只是當他聽說阿爾弗雷德去見箬莎的時候,亞歷山大還是不由皺起了眉。
他帶著一隊衛兵急匆匆的穿過王宮曲折的走廊,因為過於匆忙甚至把為他帶路的侍從甩在了身後,當他來到箬莎所在的宮殿外時,亞歷山大的臉色已經陰沉的有些可怕。
衛兵們雖然不清楚大人情緒這麼糟糕是因為什麼,但他們卻很聰明的在這個時候選擇沉默,所以除了闖進宮殿時一連串的急促腳步聲,沒有人在這個時候多說一句話。
箬莎房門外的科森察士兵顯然沒想到會突然有那麼多人闖進來,他們甚至來不及反應過來,就看到伯爵小姐的哥哥氣急敗壞的帶著一群衛兵衝進來,然後亞歷山大還不客氣的一把推開了緊閉的房門,
房間裡的兩個人顯然都吃了一驚,看著在巴爾幹人簇擁著闖進屋子的亞歷山大,阿爾弗雷德臉上先是意外接著就露出了憤怒神色。
“伯爵,不知道有什麼事情需要你這麼亟不可待的想要告訴我嗎?”
阿爾弗雷德惱火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同時他有點擔心的看了眼他對面有些醉眼朦朧的箬莎,他沒想到原本只是想來看望一下妻子卻是看到這麼一副情景,這讓阿爾弗雷德不禁有些內疚,為居然讓妻子代替自己承擔這麼多的事情感到慚愧,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還不等他要稍微表現出妻子的關懷時,亞歷山大就突然氣急敗壞的出現了。
王子因為有些不滿,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亞歷山大看到房間裡的情景似是鬆了口氣的奇怪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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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的軍隊已經在桑塔露西亞港登陸,可我發現我計程車兵們沒有得到任何可以提供的幫助,”亞歷山大向斜靠在床上用一雙似醉非醉的眼神看著他們的箬莎瞥了眼,然後對滿臉不滿的阿爾弗雷德說“也許我應該提醒您,現在還不是慶祝勝利的時候,因為我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參與了叛亂。”
阿爾弗雷德惱火的想要反駁亞歷山大,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婚禮是這麼糟糕,先是父親忽然發病,接著莫名其妙的母親就成了突然冒出來的一大群叛亂份子的頭領,而現在就在他想要在妻子身邊稍微喘口氣時卻又要忍受這個貢佈雷的頤指氣使。
只是阿爾弗雷德的火氣剛剛上來,就被之前還安靜的靠在枕頭上的箬莎打斷了。
“哥哥,我希望你對我的丈夫禮貌些,”之前還顯得似乎醉意朦朧的箬莎不知道怎麼忽然清醒過來了,她坐起身子用透著威嚴的口吻對亞歷山大的說“請不要忘了他現在是那不勒斯攝政,而且鑑於現在形勢,也許很快他就要正式加冕了。”
阿爾弗雷德略顯意外的看了看箬莎,他為箬莎居然這麼直接的說出了大家都在刻意迴避的話題有點不知所措,說起來雖然腓特烈的情況不容樂觀,可就這麼毫不掩飾說到繼位這種事,還是讓阿爾弗雷德有些不習慣。
“如果一切順利我當然會為自己的失禮道歉,看現在我們還沒有完全從叛亂的糟糕局面裡擺脫出來,所以殿下我能不能請您稍微忍耐一下,畢竟和我妹妹的親熱並不急在這個時候。”
“我不是,我沒有……”
原本惱火的阿爾弗雷德這時候只想為自己辯解一下,可亞歷山大似乎並不想讓他繼續說下去,而是乾脆伸出手一下攬在他的肩頭,同時壓低聲音對他說:“我知道你現在焦急的心情,畢竟像我妹妹這樣的美人很難不令男人動心,不過你不覺得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