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因為他知道只有成為樞機,才有機會成為教皇。
特別是在那個叫馬希莫的修道士開始佈道之後,阿方索的這種渴望就更加強烈了。
只是讓阿方索憤怒又隱約不安的是,似乎亞歷山大發現了什麼。
這讓他在猶豫了很久之後,還是決定聯絡那個克立安臨走安排他可以信任的面具人。
對克立安那些人,阿方索從內心裡感到畏懼,如果可以永遠都不想和那些人有什麼瓜葛,特別是在抵押了三重冠之後,雖然拿到了他所需要的賄賂用的金幣,可他反而更不想和那些人有關了。
只是現在他卻沒有了辦法,他覺得亞歷山大已經盯上了他,他儘快從這些麻煩裡擺脫出來。
阿方索在房間裡不安的來回走著,他很清楚越是這樣越無法擺脫掉那些人,特別是他們居然會拿出三重冠做抵押,這不但意味著他們有著他無法想象的力量,更對他有著不同一般的期待。
既然這樣那些人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呢。
阿方索時而憤怒,時而又略顯興奮,如果那些人真的能支援他,那麼他將來也許就真有可能不止是止步於樞機主教的位置。
可那些人又為什麼要在他的身上投下這麼大的血本呢,說起來這次爭取樞機位置人當中,比他更加值得投資的人並不少。
阿方索心事重重的來回走動,直到忽然覺得牆壁上的火把似是被風一吹的微微搖晃,他的目光不由投在了從身後照射到眼前牆的一個籠罩了他身形的背影。
“主教,您看上去就好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的野獸,”一個沉沉的聲音從阿方索背後傳來“希望你是有重要的事情才要找我。”
“的確是重要的事情,”主教急忙轉過身,他不習慣被這麼個如同野獸般的人站在背後,那讓他覺得似乎下一刻這個人就會撲上來撕咬他的脖子“我覺得那個貢佈雷注意上我了,或者是他發現了什麼。”
不知是否錯覺,阿方索覺得當說到貢佈雷的名字時,眼前這個戴著面具的男人似乎微微顫抖了下,不過那應該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更近似某種難以抑制的興奮。
“他發現了什麼?”面具人透過目孔緊盯著阿方索“主教你一定要全都告訴我,只有這樣我才能幫助你。”
阿方索在開口的那一刻覺得自己就象個被撒旦誘惑了靈魂的人,但是他也知道要想獲得眼前這個人和他背後那些人幫助,就必須付出代價。
“我覺得他發現了關於三重冠的事,”儘管不願意提起,可阿方索還是說出了心裡的擔憂“他親口問過我是否和那些猶太人有交易,雖然他沒說是什麼交易,可我能感覺得出來他是在懷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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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只是多心了,”面具人臉上的面具動了動“那個人現在正到處查詢殺死喬瓦尼兇手,他似乎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管你的事。”
“不,我能感覺的出來,他是發現了什麼,”阿方索焦急的說“還有你提到喬瓦尼,他可是死在那些猶太人聚集區,他去那地方幹什麼,是不是發現了關於三重冠的事,或者他就是因為這個送命的,如果是這樣那這些事就都和我有關了。”
面具人的目孔中閃過一抹精光,他沒有想到這個來自西西里的主教居然會有著這麼敏銳觀察力,會這麼快就接近了真相的邊緣。
“主教大人,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至於那個貢佈雷,”面具人慢慢向後退去,當他纏著身後船臺站在石頭欄杆上時,他的身影看上去顯得那麼大“我不會讓他得逞的,你放心這不止是你的事,我和他也有一筆舊賬要算。”
說著面具人向前一躍,身影消失在了窗外。
“上帝,但願這一切快點過去吧,”阿方索無力的靠坐在旁邊的椅子裡,他的確很迷戀羅馬的奢華與繁榮,更羨慕那些手握重權的梵蒂岡的顯貴,但是羅馬發生的各種眼花繚亂的事情也讓阿方索暗暗心驚,現在他雖然不知道面具人會用什麼辦法為他解決眼前的麻煩,但是他還是那個人能成功。
或者,那個人在解決麻煩的時候送掉性命,也許這就更好了。
克立安已經走了很久,或者是被什麼事情困住了,或者乾脆有可能出了意外,畢竟如今這年頭一個人要出點什麼意外並不稀奇。
而如果面具人再出點事情,那麼即便這些人背後還有其他人,可要再找上他就需要很長時間。
而這段時間足夠他利用從猶太人那裡得到的錢開路,為通向樞機的位置有一番作為。
到了那時候,即便那些人再來找他,也肯定和現在不一樣了。
畢竟和一位正急需幫助來自外鄉的紅衣主教比較起來,作為身份顯赫的樞機,他就能向那些人提出更多條件,甚至可以要他們幫助他他向教皇寶座衝擊。
“上帝保佑,但願一切順利。”
阿方索走到鑲在牆上的十字架前低聲祈禱,並不知道在距他窗戶不遠的一條小巷裡,剛剛離開的面具人又再次返回。
那雙望著主教臥室窗戶的目孔中,正閃動著森森寒意。
這一夜,羅馬城裡很多人徹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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