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一個士兵看著遠處說,因為緊張過於用力握著長矛的手指已經有些發麻,看到天色慢慢暗淡下來,他終於鬆了口氣“法國人不會來了。”
“你怎麼知道?”緊靠他身邊的另一個人趕緊問。
“如果法國人不是傻子他們就不會在夜裡進攻,”那個士兵把長矛立在旁邊背靠車輪坐在地上“要知道在夜裡他們連自己人都看不清楚,我們只要守在這裡不出去,他們就拿我們沒辦法。”
“是這樣的,那太好了,”同伴也跟著坐了下來,可接著又站起來向車陣外張望“那些波西米亞人在幹什麼,他們怎麼開始圍著我們繞上圈子了。”
“誰管他們,”之前計程車兵不耐煩的從隨身的袋子裡拿出塊硬得能當短刀使用的肉乾用牙扯住一角奮力咬下一塊在嘴裡嚼著“波西米亞人都是野蠻人,也許他們還想著和法國人打上一仗呢。”
這個人的話立刻得到了正向外張望的同伴的贊同,他一邊看著外面一邊說:“看來是啊,咱們的領主老爺也在外面,希望他可別他聽那個波西米亞人的蠱惑,我覺得那個異教徒就是個魔鬼,他肯定在誘惑大人幹什麼不好的事。”
“誰,那個納山?”坐在地上計程車兵立刻爬起來也從縫隙間向外看著,然後他愕然說“那個異教徒要幹什麼,他不會真的鼓動老爺去打法國人吧。”
納山當然沒有鼓動亞歷山大,雖然對和法國人交手並沒有覺得多麼了不得,可納山也沒有到要主動挑釁法國人的地步。
更何況還是在這根本就不熟悉的地方,如果再是夜裡發起進攻,即便是膽大瘋狂如吉普賽人,也不會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事實上,納山正對亞歷山大要做的事感到奇怪。
亞歷山大沒有讓波西米亞人繼續留在車隊附近,而是決定讓他們分成兩隊退到距離車隊稍後的兩邊坡地上。
谷地西高東低的地勢始終讓亞歷山大心中有些不安,雖然他不認為法國人真的會利用地勢從谷地裡直接衝下來,可看著敵人佔據高處,這卻是怎麼也無法忍受的。
特別是當注意到連谷地兩邊的丘陵都是隱約呈這種西高東低的走勢時,他心裡的那種不安就更重了。
“讓波西米亞人佔領兩邊的丘陵,這樣我們才能更好的守住車隊。”
亞歷山大終於下定了決心,只是當他把這個決定告訴納山時,納山卻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打量他。
“我沒聽錯吧,你要把波西米亞人都派到車隊兩邊的坡地上,”納山有些難以置信似的看著亞歷山大“你認為靠這些農夫就能擋住法國人,他們當中大多數人只要看到法國人的影子就會嚇得尿褲子。”
說著納山又看了看那些夾雜在長矛步兵當中手持火槍的獵人:“還有你為什麼要讓那些人拿著火槍而不是長矛或者弩呢,這時候一支能發出很大聲音的火器未必比一柄硬弩更有用。”
納山的話讓亞歷山大略感無奈,他知道從一開始納山就對他這種長矛加火槍的訓練方式不以為然。
在吉普賽人看來,只有飛快的馬刀和強勁的弓弩才是最可怕的武器。
但是亞歷山大卻知道,納山這種千百年流傳下來的思想,即將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
而且這個挑戰失敗的一方,要付出的代價將是生命。
“讓波西米亞人到斜坡上去。”
亞歷山大知道他在賭博,但他知道地形和慌張失措計程車兵讓他的處境比想象壞的多。
“納山,如果有危險你知道應該怎麼辦,”亞歷山大對已經跳上馬背的納山小聲說“替我照顧好索菲婭。”
“這應該是你的事,小子,”納山低頭看了看亞歷山大,難得叮囑了一句“你自己小心點,我可不希望我的女兒早早當了寡婦。”
“我的命運如何就在這裡了。”
看著納山帶著波西米亞人離開的背影,亞歷山大站在車隊前的空地上吐了口氣。
一聲尖利的呼哨聲從遠處谷地高坡上傳來,一個斥候的身影在坡頂一閃,隨後消失在陰影裡。
“法國人來了。”亞歷山大輕聲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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