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紅軍利物浦的足總杯四分之一決賽還有15天時間,英乙聯賽此時又進入短暫的休戰期。也就是說,有兩周的時間考文垂隊沒有正式比賽。
劉雲跟老喬治請了一週假。他要回國一趟,給那些收了代言費的國內企業拍攝廣告。順便看看二姨二姨夫兩位老人。
曲柏和劉雲一同回國。u19國青隊最近有一場友誼賽,曲柏現在可是u19國青隊大名單裡的人,甚至國內網路上還有傳聞曲柏有可能會進入國奧隊。
劉雲答應過奇志投資的曲老闆照顧曲柏。所以他和曲柏乘坐的是同一班飛機。訂票的時候他卻訂了座艙的一頭一尾,故意不和曲柏坐一起。自從女兒和曲柏“早戀”,劉雲在比賽場外看見曲柏就心煩。兩人以前是無話不談的忘年交,現在一到了場下劉雲卻把曲柏看成仇人一般。
都說女婿和岳父是天生冤家。何況曲柏還是個“早戀”女婿?
航班直飛燕京。劉雲和曲柏在燕京分手。他先在燕京逗留了兩天,拍攝了兩條廣告。而後又飛赴滬海呆了兩天,拍攝了三條廣告。正事兒辦完,他回到漢東老家。
這趟回老家,一來是要看看二姨、二姨夫。二來他準備捐給村裡20萬修修公路。老家那個村盛産蘋果,卻一直缺一條直接通往國道的鄉村公路。蘋果往外運,鄉親們不知道要多花多少錢,多廢多少力。
要想富,先修路。這句話現在的年輕人可能不會理解。劉雲那個年代出生的人卻深知這句話是至理名言。
劉雲認為現在自己有錢了,總要為鄉親們做點事兒。
劉雲背了整整一大訓練包東西回到老家。包裡都是劉雲在英國買的孝敬二位老人的東西。
兩位老人樂的合不攏嘴。
吃完晚飯,二姨神神秘秘的跟劉雲說:“雲子,你坐下,我有件大事兒和你說。”
劉雲點頭坐下。
二姨說道:“孩子,嫣嫣她媽已經走了十六年了。你也四十五了。不能一直打光棍啊。老伴兒老伴兒,現在可能覺不出來,到老就看出來了,還是得有個伴兒。”
二姨夫接話:“沒錯嘞。是這麼回事。你二姨一直在給你打聽有麼有合適滴。這不,尋摸了個合適的。咱們村老倪他三侄子的小姨子在縣裡信用社上班。工作也好,人文明,長得也周正。就是命苦。嫁了個當官的,前兩年讓車撞死了。今年三十九。跟你歲數差不了多少。”
二姨和二姨夫一唱一和:“對!小你六歲,女大三抱金磚,女小六,六六六。”
二姨夫給劉雲倒上一杯水:“是嘞。六六六,大順溜。你都這個年歲了,也別挑了。明天中午安排你倆見個面,差不多就把事兒定下來得了。”
二姨和二姨夫先入為主,似乎認定這門親事已經成了。
劉雲苦笑:“這……”
兩位老人是好意,劉雲不能直接拒絕。第二天中午,他老老實實來到縣城一家飯館兒相親。
和劉雲相親的那位寡婦名叫蔣秋月,身材微胖,銀盆大臉。她在縣裡農村信用社上班,算是銀行小職員。縣裡的人若要分個三六九等,這種捧著鐵飯碗的當然自認為是上等人。
蔣秋月開門見山:“聽我姐夫說,你在外國務工?”
劉雲點頭:“算是吧。”
蔣秋月直接問道:“一年能掙多少錢?”
劉雲敷衍道:“掙不了多少錢。”
蔣秋月似乎有些失望。她說:“唉,其實這些年咱們縣出國打工的很多。我三弟就在日本幹基建。其實出國打工,掙的比在縣裡幹活多點,可消費也高。我聽我三弟說,在日本買倆西紅柿就得十幾塊錢。攢不下錢也是正常的。”
蔣秋月又眉飛色舞的說道:“我說說我的條件吧。我是縣信用社的正式職工,每個月底薪加補貼能拿七千多。還有五險一金!”
蔣秋月說出“七千”兩個字兒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縣城裡的小公務員、教師、銀行小職員都這樣,自認為自己高人一等。對於劉雲這個“赴外勞務”,蔣秋月是看不上眼的。在她看來,去外國打工,說到底也是打工仔。
她說什麼月薪多少,五險一金,主要是為了讓劉雲望而卻步。看,我工作多好?待遇多高?我是有身份、有編制的人!你又是什麼身份?你還是別痴心妄想了。
本來蔣秋月要走。突然她想起了什麼:“對了,你是京州戶口?有房有車麼?”
劉雲尷尬的說:“沒車。房倒是有。”
蔣秋月趕緊問:“多少年房齡?有房産證、土地證麼?有沒有貸款?有貸款的話還有多長時間能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