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慕凡帶回了靖王府他之前住的房間，沒有任何耽擱的就讓楚江醫治，然後他親自去安置蕭露。
靖王府有專門關人的地方，程焰很清楚蕭露現在的地位，她現在唯一適合的地方，就是那個暗無天日又潮溼無比的地方。她再也不是他們的戰友夥伴了，她就是一個背叛者，一個無恥的小人，再也不會得到像以前一樣的對待了。
宋遠文走了進去，沒有表情的看著蕭露，眼神無比的深邃，一時間一言不發。
第一次成為被這種眼神注視的目標，蕭露感覺她的心臟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攫緊，無盡的寒意從中散發出來。這樣的眼神，太可怕，太恐怖，沒想到有一天會是自己面對。
宋遠文就這麼看著，過了很久很久，蕭露都快崩潰了，他才張開自己那張尊貴的金口。
“本王今天不想和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麼，只和你談談關於慕凡和慕曦的事情。”
蕭露沒吱聲，也不再看宋遠文那雙恐怖的桃花眼，只是沉默，彷彿自逃避什麼。
“慕凡的武功廢了，楚叔說他可能再也練不了內功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慕凡簡直把你當公主養，你這麼對他，良心不會痛嗎。”
“不會的，那只是令內力盡失的藥，過一段時間就會恢復過來的。”蕭露依舊不相信慕凡已經廢了，還在嘴硬。
“愛信不信，反正情況已經告訴你了，自己好好想想吧。鑑於你實在是不把慕凡的狀況放在心上，慕曦你也照顧不好，我決定把慕曦交給蕭信，自己的親外甥，我相信蕭信能照顧好慕曦。至於你，就先在這待著吧，等慕凡醒了，讓他自己處置你。”
沒有在這裡耽擱太久，宋遠文沒有再管蕭露的任何表現，很快的趕回了慕凡那邊，等著楚江的診斷結果出來。
楚江進去就沒有出來，等到晨光熹微之時，總算是面帶疲憊的出來了。
宋遠文趕緊迎了上去，面帶憂慮。“楚叔，怎麼樣，慕凡狀況好點了嗎。”
楚江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這才說到。“這條命是保住了，可是丹田廢了，再也不能練內功了，要是想習武，只能繼續連外家功夫了。”
“真的沒有什麼辦法恢復嗎？”
宋遠文的眼睛再一次在不知不覺中紅了起來，不是那種因為悲傷而漲紅的，而是火焰魔毒發作時候的那種猩紅。
楚江被宋遠文的樣子嚇了一跳，事情果然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了，要是再這麼下去，恐怕宋遠文真的會徹底瘋掉的。可是他現在實在是無能為力，倒是眼下慕凡的事情，是最需要解決的，宋遠文的狀況只能拖後了。
“沒有，這種海外的藥我也無能為力。除了同時服下火焰魔果與冰魄靈花這種方法，否則真的無法可解。只是，這條路是否真的可行，恐怕王爺您最清楚了。”
是啊，宋遠文最是清楚了，冰魄靈花已經失傳，只剩下了火焰魔果有留存。可是火焰魔果能夠為慕凡提供繼續練內功的機會，同時也意味著他也會被火焰魔毒折磨一生，直到死亡。
即便慕凡不會和他一樣，有著非同一般的遺傳基因而導致性命堪憂，可是他註定這一生都是痛苦的，生活在陰詭的地獄中，永遠看不到希望和光明。
宋遠文思考了很久，眼中的猩紅漸漸退去，無力的低下了頭，像是對現實認了命。
“等他醒過來讓他自己決定，我們沒有這個權利決定他的人生。楚叔，麻煩你了。程焰，你和我去處理後面的事情，本王倒要查查，到底是誰幹的，本王保證不玩死他們！”
這幾天，金陵城內因為戰爭的勝利始終都處在一種興奮的狀態中，所有出戰的將領都成功的得到了晉升，連宋遠文這個不被信任的人也因為一次次的表現優良而成功的成為了一名正式的帶兵將領。
可是，大家不知道的是，這位得到晉升的靖王每日裡看著像是很高興，實際上在就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死掉的人不計其數，而這位始作俑者，從頭到尾都很淡然，一點都不把那些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而那位音閣閣主，一邊要照看自己的外甥女，一邊還要查著宋遠文要的訊息，每天連軸轉的比陀螺還快，整個人都不好了。
終於，很多天之後，在這個夏季快要過去的時候，慕凡終於醒了過來，眼神空洞的樣子，連程焰這個沒心沒肺的大男人都差點哭出來。
睡了太久，又沒了一身的武功，慕凡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不過是抬起頭，就耗盡了全身的力氣，無力的跌回了床上。
“程焰，我這是，廢了？”
慕凡這雖然是疑問句，但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彷彿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雖然還是不太原因相信，但是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程焰壓下心中的悲傷，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比較的正常，卻還是不自覺的有些嘶啞。
“沒事，王爺和楚神醫都在想辦法，不會讓你就這麼廢了的。”
慕凡扯出一個笑容。
“不用了，我的情況我知道，當時我就知道自己的丹田已經毀了，這十幾年的內力全都沒了。這個事實我早就已經接受了，我唯一放不下的，是那個對我下手的人，居然是她啊。”
程焰不知道那是不是錯覺，他感覺自己似乎是看到了慕凡的眼角有一滴無色的液體緩緩流下，他只記得當時慕凡的語氣是那樣的悲涼，讓他甚至都有了直接衝到地牢把蕭露給砍了的衝動。
“我知道她性格偏激，所以一直順著她的性子來。這麼多年，我是不是錯了，如果重來一次，程焰，我希望自己沒有動過心。不動心就不關心，就不會有今天。被關的這些天，我用飢餓讓自己清醒，卻發現還是不忍心，即便她這樣對我。
之前我有意識，只是醒不過來，我知道王爺和楚神醫說過火焰魔果。麻煩你告訴王爺，給我火焰魔果吧，讓我繼續留在王爺身邊辦事，只求王爺能夠留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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