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見反補完,一睜眼嚇了個縮頭,面前一張臉杵著,雪阿姨。
雪姐瞪眼看著小鬼:“說,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咦?阿姨這都看出來了?膩害。”
雪姐簡直沒好氣,“你站終線前好些秒,當別人都白痴麼?你為什麼這樣做?這不是在挑釁嗎?”
阿姨急了,看來是真的在擔心自己,小見講了緣由。
“原來如此,可你小子這麼做不對,如果人人做事都像你這樣不按規矩率性而為,那天下豈不亂套了。”
戚嶽幾個今天都留守本場地,他們期望孩子能為川再破個紀錄,昨晚答應了其借錢要求,想必不會另生枝節。
結果,這個小蝦子還是鬧了厶蛾子,氣得四人跳起八丈高,視線捕住小見後,也急匆匆而來。
戚嶽痛心疾首之態:“你個悖時娃兒,在鬧啥名堂?”
吳伯牛眼生威:“不是已經答應了你,下午領錢嗎?”
小見微微笑:“那是奪冠提前領的錢,為川拿冠軍,我沒賴皮,是跑的第一呀。”
宋嬸嬸:“可…可另外也答應了你兩千啊。”
羅小見:“嘿嘿,那是我借的。”
李伯很是不解:“你不會是因為他們沒批你借錢的事吧?為這?你就可以忽視近在咫尺的紀錄?”
“那當然,光讓牛幹活不給牛吃草,讓他們借點錢都婆婆媽媽的,哎…..,心情不好,所以沒動力,不想破,他們誰愛破讓他們破去。”小見直接祭大招,喬裝悲情無賴拳。
“……”四領導吐血中,他們發現,好像今天才算真正認識羅小見,一個倔到深處無怨憂的娃,也不在意自己運動員身份的二桿子?行事根本不理會後果啊?
但作為川隊中人,他們拿小見還真有點不好辦,這種驢性子人,開除他?貌似他本就不熱衷賽跑,多半會雲淡風輕,怪不得聽聞螺山方面會遷就他自由放養。
雪姐撫額無語,這小鬼上輩子一定是摳死的,為幾糟錢兒,跟國字頭走扭,不顧後果,幹事魯莽!
羅小見其實並無因功討價的心思,他行事隨心,在他的認知中,自己需用錢,他是信任組織才會去找組織先領或借用,並沒犯什麼原則錯誤也沒傷害到誰,你們為什麼就不幫幫忙呢?那自己只要為川奪冠即行,為毛還上趕子的去破紀錄?很區分於大眾之外的一種略帶叛逆的想法,說到底,他也無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
當然,頂著幹,那也得有那實力才行,而羅小見,恰恰有,連破幾項紀錄,這籌碼份量可不輕,他不相信會有人為這些小問題,真去辦他,因為他有倚仗,未來有希望能奪世界之冠,羅小見…並不是傻子,衡量過利弊輕重。
戚嶽幾人受邀到了臺上,被大家紛詢建議,他幾個有口難言,我們能有什麼辦法扳轉那小犟驢,委婉一句:“那小子吧,按我們瞭解,是個順毛驢。”
倒見派:“啥意思?難不成他想怎樣就怎樣?成何體統,服從組織這一基本要求都做不到,當什麼運動員?”
護見派:“孩子還小卻實力非凡,只要他不犯原則性錯誤,咱們還是該多包容他,在關懷中去糾正他的一些小缺點,才是正確方法。”
於是臺上又開始唇槍舌戰,戚嶽鬼火起,國體委和總局的大鱷們不在,在場眾人,雖部門級別不如臺上人,但以個人級別論,他屬最高,懶得跟這兒瞎扯,“這個小鬼我拿他都頭疼,可沒本事做通他思想工作,你們呀,要麼就除他名,要麼就以撫為主。”撤。
現在不是採訪,雪姐起一片好心,以個人角度也想幫助下小見,不厭其煩灌輸著無規矩不成方圓,她希望小見往後做事能多給他人留餘地,以免長大後這乖戾性子會成眾矢之的。
唸叨了幾分鐘,小鬼?睡著了?雪姐心中悲憤,教育者果然難當啊,老孃口水費了三斤,你特娘竟去夢周公?
手一掀,尼老母,小鬼倒地咧?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