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結婚了,有一個女兒。”王釗笑著說道。
說完,他又不僅在心底笑了一聲,這裡的人當真是直腸子,心裡怎麼想得都寫在了臉上,他說過,結婚有女兒之後,明顯有幾個大娘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最讓人頭疼的問題就這麼輕易的化解了,王釗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村民們的熱情,但好在地裡有很有活,大家並沒有久留。
但其實內部的事情還是沒有結束。
王釗一直在擔心,既然已經和果商鬧成這樣,那對方不一定會在接收這批瓜果了,可一個村子每家每戶都種瓜果,這麼龐大的數量,他該如何吸收?
如果有長期的打算,他太大可以在製造一條產業鏈出來,問題就在於今年吃最後一批瓜果了,總不能因為今年這一批就製造出一條產業鏈,那樣的話,還不如讓瓜果爛在地裡。
算來算去怎麼樣都是賠錢。
可王釗自己愁苦了很久,都沒見有一個村民來找他說起這件事,他以為大家在等待一個時機,一起想找他談,但沒承想過去了三天,依舊沒有任何一個人提這件事。
無奈之下,他只好又把村民們聚在了一起。
今天的天氣灰濛濛的,沒有日光,大家就把時間定在了中午,孩子們都很小,留在家裡午睡,沒有了孩童的時候,也村裡的大爺大媽也安靜下來。
大家都非常信任地看著王釗,讓王釗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和果商徹底鬧翻也是因為他的出現,早知道無論如何,當時就該忍氣吞聲,總要把這批瓜果賣出去。
“我今天想來和大家一起談談,瓜果的問題。”王釗也不多廢話,開門見山地說道。
“哎呦,這個怎麼好意思,你不用擔心,我們自己解決就好了。”
一個大媽開口道。
大家一起點頭附和,顯然都是一樣的想法。
王釗也看出大家是不想讓他再多費心,畢竟說到底也只是合作中香料,而瓜果的事本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但他自己過不去,心裡的坎兒還是要提出來。
“不能這麼說,其實還是要怪我,如果我當時沒有和對方鬧翻,大家也不至於把瓜果爛在手裡。”王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哎呦,要不是你,我們都不知道被騙了這麼多年,這怎麼能怪你呀,小夥子!”
“是啊,家裡人都報喜不報憂,這不是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我才和女兒打了電話,早知道我也就早說了,不用被騙這麼多年。”
“是啊,我們這些上了歲數的人不懂,但是兒女一聽就明白了,現在想想我們都生氣,這就是欺負我們這些老百姓。”
“就是你是幫了我們大忙,我們怎麼還能讓你繼續在管著。”
“大家聽我說,”大家七嘴八舌的,雖然是好心,但王釗這才勉強插進來一句話,“這件事我還是要負一定責任的,就算大家說不用,我還是過意不去。”
剩下的村民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在想什麼,這時突然有一個大爺舉起了手,開口說道。
“我我打電話給我兒子了,他剛畢業在報社裡工作,兒子說,可以用媒體的力量直接壓垮他們。”
“媒體的力量是什麼?”一個大媽不解地問道。
“應該就是採訪人的記者吧,你看電視裡不也總有哪些記者嗎?”
“這有什麼用?不就是用嘴說說,他們就能真的給錢了?”
“可能真的有用。”王釗突然開口道,“就是可能會有些丟臉。”
“哎呀,我們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怕什麼丟臉?”
“好,那接下來就聽我的吧。”王釗笑著說道。
幾天後。
一名女記者對著攝像機,話說的僅僅有條。
“近日我們接到村民們的來電,果商在合作八年的時間裡,用物價降低為由,把收瓜果的錢降到幾毛,下面讓我們來採訪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個大媽拿出每年收錢的單子,對著攝像頭說道:“這單子我們每年都留下來了,你看這是前年的,年初的時候說好是按照八塊錢收,最後是按照一塊二收的。”
記者要開口問道:“那請問當初說好的價格有沒有籤合同呢?”
“小姑娘說出來,我也不怕丟人,我們這些人都沒上過什麼學,哪裡等籤合同有什麼意義呀都不明白的。”
王釗站在遠處,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裡暗暗盤算著下一步的打算。
李勇站在一旁,不明白這有什麼用處,“這能行嗎?那夥人有那樣的打手,肯定不是普通果商,怕是沒這麼容易說兩句話就能給錢吧?”
王釗並沒有說話,在心中想著這件事情,李煜也不明白老大心裡是怎麼想的,只能跟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