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青玉無精打采地應了下來。
午膳過後,青玉依約前去取信,進了門便見素嵐正將寫好的信封入信中,見她進來便直接遞給了她,正想再叮囑幾句,忽聽門外有丫頭在喚‘素嵐姑姑’。
她應了一聲連忙走出門外。
“素嵐姑姑,於嬸子問上回皇后娘娘賜下的藥材可還有?”
“還有還有,都在東庫房裡呢,我這便去取。”
外頭素嵐與丫頭的對話聲傳進來,青玉將信收入懷中正要離開,目光落到匆匆離開的素嵐背影上,手掌輕按在懷中信函位置,又回頭望望桌上的筆墨紙硯以及那枚蘭花狀的印章,眼眸微閃。
少頃,她快步走過去,隨手抽出一張雪白的紙,提筆蘸墨,稍稍思量片刻,‘刷刷刷’寫起了字,寫到最後,取起那蘭花印章輕輕在上面按了一下。
將桌上東西收拾妥當,又將印章放回素嵐平日收藏的位置,她將懷中那一封取出撕成碎片塞進腰間繫著的荷包裡,再將剛剛寫好的那一封摺好收入懷中,而後,環顧一週確定沒有露出破綻,這才邁步離開。
平常她也曾代素嵐執筆給錢伯去信,故而字跡之類的不是什麼問題,只要印章無錯即可。
蕖小姐的命令她不敢違背,可嵐姨之話亦句句在理,兩相權衡,不如折中處理,只讓錢伯稍稍令人給長樂侯添些麻煩便可,不必下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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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不就是兩全其美了麼?
她越想越覺得這主意甚好,心裡也覺落下了一塊大石,行走的步伐也不知不覺便輕快了許多。
回到自己屋裡,她順手將那幾張碎紙扔到炭爐裡,看著它們一下子便被火吞噬,徹底化成灰燼,這才鬆了口氣。
對青玉的一番作為,不管是素嵐還是‘秦若蕖’都被矇在鼓裡。
一個月後,長樂侯便不得不丟下傷勢未愈的妻子,踏上了南下的馬車。
陸修琰站於城樓上,寒風呼呼颳著他的臉龐,吹動他的長髮飄飄灑灑,可他渾然不覺,失神地望著那漸漸化作黑點的車駕。
良久,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嘆從他口中溢位,隨後,轉身離開。
長英緊抿著雙唇,不發一言地跟上。
秦若蕖自然不會在意別人調任之事,如今她正坐在正堂太師椅上脆聲吩咐著下人準備招待前來習武唸書的無色與陸淮睿的各式小零食。
“桂花糕、千層糕這些都做些,只少放些糖,還有午膳晚膳也得注意搭配,酒肉……鑫兒不喜歡蘿蔔,可是不能由著他,得想法子把它混入其他菜裡頭,記得做得清淡些,重口味的可不要,他吃了會受不住。還有……”
“王妃就放寬心吧,鑫公子的口味喜好難道於嬤嬤她們還會不清楚麼?”素嵐笑著阻止她。
秦若蕖一想,也對,酒肉小和尚都曾經在府裡住過一陣子,後廚裡的人又怎會不知道他的口味與喜好。
“只是不知睿公子可有什麼忌口……”下首的於嬤嬤遲疑著問。
秦若蕖撓撓耳根,這個她也不清楚,她與陸淮睿可沒什麼接觸。
“小孩子應該都差不多,便與鑫兒的一樣吧!”她乾脆道。
素嵐搖頭,轉身對於嬤嬤道:“待兩位公子過來,我再問問跟著侍候之人。”
跟在主子身邊侍候的,總會清楚主子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