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或不知又能如何,一切都已成了定局。”陸修琰聲音飄忽,卻一下子讓長樂侯沉默了下來。
良久,他沉聲道:“下官並不後悔當年所做之事,王爺亦是性情中人,自當明白此生此世唯要一人的心情。下官並非聖人,亦有私心,周氏當年……罷了罷了,一人做事一人當,下官願獨力承受所有報復,請王爺莫要牽連他人。”
陸修琰掀開杯蓋輕吹了吹氤氳的熱氣,小口地呷了口茶,方道:“侯爺果乃大丈夫,既如此,過幾日你便上摺子,請旨出任西南邨都督。”
長樂侯猛地抬頭對上他冷漠的眼神,嘴唇闔動幾下,片刻,拱手躬身道:“下官明白了。”
西南邨地處偏僻,土地貧瘠,說是窮山惡水亦不為過,加之人員複雜,刁民豪強屢屢生事,連官府都不放在眼內,地方官員不是同流合汙,便是死於非命或者尋求靠山調離此地,久而久之,此處便成為朝廷一塊最難啃的骨頭。
長樂侯若是出任西南邨都督,與流放亦無甚差別了。
從端王府離開,一直跟在長樂侯身邊的侍衛終於忍不住問:“侯爺,你真的要去西南邨?”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已經答應了下來,自然不會食言。”
“可是那裡……”
“我心中有數,無妨,只是此事暫且不要讓夫人知道。”長樂侯沉聲叮囑。
年輕侍衛不甘不願地點了點頭,隨即一臉忿恨地又道:“端王著實欺人太甚,枉朝野上下還誇他是位賢王,依屬下看來,他分明是公報私仇……”
“王爺已經手下留情了,估計他也不過是想著小懲大誡一番,若是他真要對付咱們,只怕長樂侯府便不會是今日這般境況。”長樂侯輕嘆一聲。
端王想來不過是為了替王妃出口氣罷了,當年之事他雖有一定的責任,可後面發生的一系列事卻是與他不相干,更是他所想不到的,再怎麼追究也追究不到他頭上來。
同是性情中人,同樣對妻子情有獨鍾,他當然明白這種無論如何都要為受委屈的意中人做些事的心情。再者,不管是族中還是妻子孃家,確是存在不少汙淖,也是應該清理一番。
故而,對連月來遭受的連串打擊,他認了。
長樂侯離開後,陸修琰獨自一人在書房內坐了許久,直到下人來稟,說是王妃著人來請王爺。
他回過神來,想到家中嬌妻,不由自主地揚起了絲絲笑容。
“都累了一整日,有什麼要緊事不能明日再辦,非得這會兒去做。”見他回來,秦若蕖忙迎了上來,噘著嘴數落。
陸修琰微笑著任她唸叨不停,這含著顯而易見關切的絮絮叨叨、身邊不停忙碌著的妻子,如此景象,竟讓他生出幾分歲月靜好之感來。
他喟嘆著拉過將他換下來的衣裳掛到架子上的妻子摟在懷中,下頜搭在她的肩窩處,柔聲喚:“阿蕖。”
“嗯?”秦若蕖側過臉來疑惑地應了一聲。
陸修琰卻不再說,猛地一用力將她抱起,徑自便往內室走去……
當晚,憶及馬車裡‘秦若蕖’那番務必不要糾纏的話,陸修琰心思一動,徹底解放往日已是有所剋制的慾望,可著勁將身下的妻子折騰成一灘水,看著她連哭的力氣都沒了,只能間或抽嗒幾聲表示控訴及不滿,他滿意地將那軟綿綿的嬌軀摟入懷中,不時這裡捏捏那裡揉揉,又或是低下頭去偷記香,笑得無比饜足。
秦若蕖已經不知道小死了多少回,只知道身邊這人絲毫不理會她的哭泣哀求,將她翻來覆去地折騰,只折騰得她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命地任他在身上起伏。
好不容易他終於心滿意足地放過了她,又親自抱著她到池裡靜過了身,她已經累得連掀掀眼皮都不願了,更不必說理會身上那又在四處遊走點火的大手。
陸修琰也清楚今晚把她折騰慘了,親親那有些紅腫的唇,嗓音帶著饜足後的暗啞。
“睡吧……”
夜深人靜,交頸鴛鴦心滿意足而眠,遠處的打更聲敲響了一下又一下。
突然,本是累極而睡的女子在男子的懷中驟然睜眼,下一瞬間,陡然發力,一下子便從男子懷中掙開,整個人再一翻身,便將對方壓在了身下,右臂更是橫在對方脖子處。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從牙關擠出來的話,足以表明她的惱怒。
身下男子胸腔處一陣震動,隨即,那雙好看星眸便緩緩地睜了開來。
陸修琰絲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壓力,雙臂一伸,直接抱著對方腰肢用力一拉,便將‘秦若蕖’牢牢地困在了懷中。
“放手,你這登徒子!”‘秦若蕖’羞窘難當,恨恨地掙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