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又是這話!
“朕不同意!”
“臣弟堅持。”
“那秦姑娘到底有什麼好?而呂賀兩家姑娘又有什麼不好?你給朕細說來聽聽,若說得朕滿意了,朕或許便會允了你。”宣和帝靠著椅背,嘴角勾著一絲笑容。
陸修琰愣了愣,回道:“呂賀兩家姑娘沒什麼不好,只是,她們好與不好與臣弟又有何相干?至於若蕖……”
只是說到那個名字,他的神情便不由自主地添了幾絲溫柔。
“她好像沒什麼好,只也沒什麼不好,臣弟也說不準,只覺得她的好剛剛好,她的不好也剛剛好,都是剛剛好便合了臣弟的眼……”
又是好又是不好,再夾雜個剛剛好,直繞得宣和帝雲裡霧裡,只細一想他此話,便又不禁嘆了口氣。
他的幼弟,這回真的是栽了進去!
“那姑娘品貌如何,朕總得心中有數方能下旨賜婚,總不能只聽你一面之詞。不如這樣,你傳個信,讓她到京城來,待你皇嫂見過了,覺得可以了,朕再降旨,你看如何?”他清清嗓子,沉聲道。
陸修琰先是一怔,隨即大喜:“皇兄的意思便是準了?”
想了想又覺不妥,急道:“不如先降旨,再見人,也能節省些來回的時間。”
路途遙遠,那丫頭可經不得一路的辛苦與煩悶無聊,倒不如先降旨賜婚,讓她進京待嫁,到時再見豈不省事?
“如今可是急著要娶親了?往日竟像老僧入定般,該!就得給朕慢慢等著!”宣和帝笑罵道。
頓了頓又慢條斯理地道:“先賜婚後見人,那時婚都賜了,她若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朕還能收回旨意不成?”
“若蕖又怎會上不得檯面,皇兄這是明顯的偏見。”陸修琰不高興了,瞬間便板起了臉。
“你……得得得,你有理你有理,這是個金疙瘩,旁人說不得。”宣和帝瞪他,沒好氣地道。
陸修琰心中既激動又歡喜,原以為還要磨一段日子才能讓皇兄鬆口的,沒想到居然今日便得了準可。
聽宣和帝這般說,他也不反駁,只強壓下心中激動,顫聲道:“那臣弟這便去寫信……”
看著興奮得走路都險些雙腿打叉站立不穩的幼弟,宣和帝輕笑出聲,無奈搖頭。笑過之後又有些感慨,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回見他這般失態,這般喜形於色。
陸修琰走出幾步忽地回身,抿唇定定地望了他良久,突然朝他恭恭敬敬地行起了大禮,宣和帝一怔,忙伸手欲去扶,卻被對方避開,堅持著行完了禮。
“皇兄,修琰……”喉嚨似是哽住了一般,陸修琰啞聲輕喚,卻發現那些感激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只能紅著眼眶望著他。
康太妃對秦府的惱恨他怎會不知,皇兄敢說出賜婚這樣的話,必是經過一番艱難爭取,這份情誼,教他怎不感念!
宣和帝怎不明白他的意思,長長地嘆息一聲,拍拍他的肩膀道:“都快要娶媳婦了,怎的還像個小娃娃一般,動不動就要紅眼睛。”
“誰、誰像小娃娃了……”陸修琰背過身去拭了拭眼中淚意,甕聲甕氣地道。
宣和帝輕笑,也不拆穿他:“去吧!”
“嗯,臣弟告退。”
陸修琰足下像是踩著棉花,每一步都走得飄飄然然,心裡像是藏了只鳥兒,撲喇喇地展著雙翼想要掙脫束縛振翅高飛,又想飛躍枝頭放聲高歌。
喜悅,無以倫比的喜悅洶湧襲來,這一刻,他只恨不得宣告天下,他終於可以將他的姑娘歸納名下了。
“小皇叔。”熟悉的聲音從身側不遠響起,他側頭望去,笑著喚了聲:“宥恆。”
來人正是宣和帝嫡長子,自幼與他吃住一處,一同長大的大皇子陸宥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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