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馬車逐漸遠去,蕭玉兒帶著幾名士兵打算去城中最大的藥館看看,那裡藥材眾多,她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自己需要的。
只是前腳剛踏上馬車,身形卻一頓,目光犀利地回過頭來望向遠處一個陰暗的角落,朱唇輕抿,眸光閃爍了一下,剛才她若是沒看錯的話,那邊好似有一個人窺視著這邊。
“你們,去那邊看看。”雖不知那人意圖,但這種被監視的感覺著實不算好,便讓士兵去察看一下。
士兵從那邊轉了一圈回來,對著蕭玉兒稟報道“大小姐,那邊有幾處腳印,但人跑了。”
果真如她所料,但應該不是武功高強之人,畢竟學武之人若是真的跟蹤一人,又怎會在雪地裡留下腳印?這不是赤裸裸地暴露自己的方位嗎?
但能夠跑得如此之快,倒是也有兩下子,蕭玉兒腦海中靈光一閃,立馬就有了一個猜測,於是她詢問士兵那腳印的尺寸大小。
“屬下用自己的腳印比劃了一下,腳印不大,應該是女子留下來的,但不是那種傳統的繡花鞋,而是一種長靴。”士兵中年齡最大也最老道的人回答道。
“長靴?”蕭玉兒低頭思索了一下,又詢問那次所見的苗疆女子的打扮特徵,一番對話下來,心中的猜測也被證實了大半。
“等會我會製作一些防蠱毒的藥丸,到時候你們給府中的所有人都派發一粒,雖不能肯定,但那腳印很有可能是那苗疆女子留下,既如此,她又為何要盯上我們這行人?其心可測,不得不防。”
她提了提裙襬,彎腰走上馬車,語氣凝重地囑咐道。
士兵們皆低下頭應是,然後掀開車簾讓蕭玉兒進去。
蕭玉兒坐在馬車之中,聽著車輪滾在雪地裡咯吱咯吱的聲音,心情有些沉重,先不提那苗疆女的意圖,她為何要在城中製造瘟疫,又為何要盯上她,就光是沈黎安這件事,就夠她頭疼的緊。
以他如今的身子,若要將他趕走,讓他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但如今這種情況,他若留在城中,總歸危險,要是出了點什麼事,不僅僅是她無法向丞相府交代,就是他爹,也有可能因為此事而跟丞相沈淵仲交惡。
所以,他為什麼要來這裡!
太陽穴有些發疼,蕭玉兒撐著手揉了一揉,腦海中瞬間浮現男子嘴角溫和笑意,帶著無盡眷戀般地對著自己說‘我想你了’。
“該死!”
她低低地咒罵一聲,心裡煩躁的想咬人,什麼想不想的,搞得跟個情聖似的,如此輕易挑撥她的心絃,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很好玩是吧?
她費盡心思給他治眼睛,他卻一句話不說就跑來找她,不是對她說過會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嗎?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果然不能信他!
不過,他如此不管不顧地來找她,只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危,說不動容那是假的,只是,歷經了前世,即便此時此刻,他是真的心悅於她,她也不敢輕易去接近於他了。
趨利避害的本能誰都有,而她更甚,所以,與其再去試探他是否真心,她更願意拋卻前塵往事,去重新尋獲一份感情。
等回了京城,便與他分道揚鑣吧,想辦法為孃親報完仇後,她便會與父親前往洛陽,陪著外祖父一起生活,此後餘生,再與他無關,她也會嘗試去找一個溫暖的人在一起。
說起洛陽,也不知廖清河如今怎樣了,這位未來的中書令大人,少年時候也是一個非常可愛的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