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怕面前的少女聽不清楚,唇色蒼白且還在咳嗽的男子又提醒地重複了一句,語氣鎮定而從容,像是在說什麼理所應當的話。
“我想你了。”他這樣說著,明明看不見,卻分毫不差地走近將她整個人摟在懷裡,狐裘之下,腦袋輕輕地抵著她的頭頂,語氣眷念中含了一絲說不明道不白的委屈。
“我一直在等你,可是卻等到你去了睦月國的訊息,我怕,我怕你還會再次離開我,我接受不了。”
嘶啞中帶了一絲輕顫的嗓音,那樣脆弱無助,卻依舊那麼溫言細語,讓蕭玉兒感覺自己是在面對一個求安慰的孩子,一時間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直到腰間的禁錮越來越用力,勒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她這才恍過神來,想要去推開面前的人,卻發現面前的人看起來虛弱的一推就倒,可她推過去卻如同在力撼泰山,根本就掙脫不了。
心中莫名慌亂,好似被什麼東西緊緊地纏繞住,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你,放開我!”
抬頭瞪他一眼,卻忘了他的下巴正抵在她的頭上,這麼一抬,觸不及防地便吻過他的喉結,雖如羽毛輕飄而過,也在觸碰的瞬間快速扭頭,但耳郭還是羞惱地紅了。
簡直,不可理喻!
喉結微微一動,情不自禁地向上吞嚥一口,沈黎安將眼前的人更緊地摟在懷裡,唇角的笑意多了一絲深沉,若不是他此刻的雙眸被白綾覆蓋,那麼他此刻的眼神一定會嚇壞懷中的人兒。
鼻尖的清香是他日思夜想的味道,狐裘之下,他雙手緊握成拳,像是在剋制什麼。
真像一個臭蟲啊。
他在心底輕嗤一聲,過後卻是濃濃的滿足感。
將陰暗的一面掩藏在黑暗中,見不得人的樣子,明明連心都是黑的,卻硬是作繭自縛,將自己裹成蟬蛹,然後裝著破繭成蝶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悄悄地,去接近他的陽光。
只是,他本就生於黑暗,所以自私,偏執,瘋狂,他甚至還想過,既然他已經清楚自己的身份,那麼他是否可以用上一世夫妻的身份牽制於她。
他記得,她說過,她的蝴蝶骨上有一塊類似蝴蝶的紅色胎記,如果他把這句話說出去,她就只能嫁給他了不是嗎?
只是,他捨不得,那是他的妻子,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從頭髮絲到骨血,哪怕只是一顆小小的痣,那都是他的寶藏,只有他才有資格擁有那把開啟寶藏的鑰匙,旁人連窺探的資格也沒有。
暗處的影魑看著自家主人的出現,那個感覺,就好像去郊外的冰湖裡泡了一圈,整個人僵硬的都快凍成了冰塊。
主人怎麼跑這裡來了?這路途遙遠的,算算,主人應該是接到他說燕九皇子在主母身邊大獻殷勤的時候便已經啟程了。
看來蕭小姐在主人心中的份量真的不是兩般的重要,只是以前他也沒聽說過主人跟蕭小姐有什麼過多的接觸,難不成是幼時一面,所以一見鍾情了?
那個時候主人也才是個十一二歲的孩童,而蕭小姐還在襁褓之中。
主人有戀童癖?
呸呸,這種事情不能亂想,要是不小心說出來可就糟了。
不過主人來了這邊,以後的每日一報就得由他親自來了,唉,想想就難受。
那邊,蕭玉兒想起面前的人看不見,因為不清楚她此刻臉上有多憤怒,正想咬咬牙,狠狠心,踩他一腳,便聽面前的人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急促的喘息聲讓他不得不將她放開,然後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