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依舊遲疑,就在這時,大漢跑了進來,對著那少婦說“鳳兒,聽神醫的話。”
“神醫?”被喚做鳳兒的少婦有些驚訝和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她面前不遠處的少女,看著少女精緻白皙的小臉和那那嘴角輕揚的溫和笑意,心底的急躁莫名的,像是被安撫了一般滯留下來。
再看了一眼大漢和懷中嚶嚀的孩子,少婦臉上劃過一絲悲慼,眼底水光氾濫,對著蕭玉兒便跪了下來,跟大漢一樣的話,掙扎而痛苦地哀求道“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您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定會謹記的。”
蕭玉兒在這一刻彷彿又想到了自己的孃親,也許這就是母愛吧,哪怕捨棄所有的尊嚴和驕傲,也要保護自己的孩子,給他求來這一絲可能治得好的希望。
“起來吧。”她說著,嗓音有些澀啞,吞嚥了幾下,這才重新揚起溫柔的笑意指了指旁邊不遠處的炕頭,“先把孩子放下來,你這樣抱著我也不好診治啊。”
“哦好好。”少婦趕緊起身,卻因為動作過快,有些抽筋,下意識地將往前面撲去,怕摔到孩子,低下頭來緊緊地把孩子摟在懷裡,雙腿重重地滑跪在地上,一看就很疼。
可少婦卻似沒有知覺一樣,只是看了看懷中的孩子,確認無傷之後,便快速從床上起來,和大漢一起把孩子放在了炕頭之上,這才轉過頭來雙目期翼地看向蕭玉兒。
承載著多大的期望,便要承擔著多大的壓力,蕭玉兒看了一眼門口猶猶豫豫想要走進來計程車兵們,笑的自通道“安心。”
這才止住了他們想要將人拉出去的衝動。
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般,他們放下了心底那點遲疑,至於回去後會被將軍怎麼責罰,他們也都認了。
先是把脈,接著是察看身體上的紅痘特徵,接著詢問夫婦二人孩子近來情況,一番仔細的察看之後,蕭玉兒拔出刺在孩子身上幾處穴脈的銀針,像是鬆了一口氣道“無妨,不是瘟疫。”
她的一番話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然而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嚇得快要昏厥了過去。
“不過是得的天花罷了。”她說的輕描淡寫,旁邊的夫婦二人卻差點暈厥了過去。
“天,天花?”少婦兩眼一翻,身形踉蹌著便要暈倒,旁邊的大漢趕忙扶住她。
“鳳兒,鳳兒。”
“大小姐!”
門外計程車兵也趕忙衝了進來將坐在炕邊的少女拉離到安全區域,這可是天花啊,不亞於瘟疫的另一種傳染病,而且比瘟疫擴散更快,他們真是瘋了,會同樣讓大小姐進來為這個孩子診治,要是大小姐出了什麼事他們可怎麼向將軍交代呢。
“哎哎,別拉我。”蕭玉兒幾乎是雙腳不沾地地被抬到了門口,若不是她情急之下抓住了門框,恐怕就要被抬走了。
“放我下來。”她佯怒道。
士兵們這才發現動作逾越了,趕緊將人放下來,跪在地上請罪道“大小姐,都是我們的錯,你...你回來!!”
剛想說你責罰我們吧,結果人又走了回去,士兵們心裡堵著一口氣,快要被少女氣死。
看著身後從地上站起來計程車兵又要來拉她,蕭玉兒反身一躲,有些無奈道“你們急什麼,我都還沒說能不能治呢?”
她話一說,那床邊哭泣的夫婦二人立馬雙眼錚亮地跪到了她的面前,剛好幫她擋住了要來抓她計程車兵們。
“神醫,女神醫,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兒吧。”說著,又開始磕起頭來。
蕭玉兒頭疼的要死,目光卻瞥見少婦脖頸上冒出來的兩顆紅痘之上,眸光一厲,蹲下身子按住少婦的肩膀。
“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