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藥』沒多久,趙愉就上門了。
大頭去門兒那兒守著,哥倆兒在屋裡說話,趙保國將後半夜發生的事情跟他細細說了,又說了說自己的打算。
趙愉是真沒料到事情的曲折,他也派不上什麼用場,可看個人總成。
“『毛』蛋兒你放心去辦事。”趙愉拍著胸脯保證:“小叔就交給我照料,保證他少不了一根頭髮。”反正他還正糾結著送小叔去江都的人選呢,還沒糾結好以什麼藉口身份叫朋友送小叔過去。
正好沒開口呢,家裡的小子就把他叫回了。
一個家族的,同一艘船上的人,趙保國沒什麼信不過的,把他爹交給二堂兄他沒什麼信不過。
“就麻煩二哥了。”趙保國說:“也不需幾日工夫,只不叫旁人發現就是,吃喝方面避著點人,有那殘羹冷汁挖個坑埋上,免得被瞧出份量不對。”誰知道異人會不會想到發展探子盯著他們家呢?
趙保國覺得他們的手應該沒那麼長,不過總要避免萬一的,於是特意多叮囑了一句。
趙愉走了沒多久,林府的秦管家就過來了,帶了滋補『藥』材。
趙保國一看就頭疼,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林世伯也不是不清楚了,怎麼還送這些個?多得庫裡都要堆不下來了,當然這只是修辭手法。
“也不是多嚴重,哪裡就用得這個些個?”這話很是真心實意的了。
秦管家就笑眯眯的說:“補補總是好的。”萬一傷了身子,那自家表娘子嫁過來的日子豈非不好過?秦管家『操』心過頭了。
好意總不能不領,八杆子打不著的人送禮都收了,哪有不收姻親送的道理?
趙保國叫李虎收下去,又見秦管家帶來的隨從拿了個小包袱上來,他之前就看到了,可見秦管家沒有拿上來的意思,還以為這是他在外頭買的東西要拿林府去的呢。
哪知李虎一走,他就拿出來了,趙保國還有些『迷』茫,合著這也是送他的,怎麼之前不一塊兒拿出來?藏著掖著做什麼。
秦管家把那包袱放案几上,對趙保國說:“表娘子昨夜聞得恆郎君受了寒,就帶人連夜趕了套熊皮大氅出來,託我帶來給您,往後出門也好禦寒。”這可是表娘子從嫁妝裡翻出來的東西,足足費了三張黑熊皮縫出來的,有價無市的東西,金貴著呢,可見表娘子對恆郎君的心意。
趙保國還真不知道說什麼。
“代我謝過妤娘子的心意。”趙保國心裡有些感動,昨晚上才傳出他病了的訊息,現在還沒到中午呢,也就一夜工夫就縫了件披風出來,得多費精力?現在又沒個縫紉機,全靠手工作業了,估計唐娘子一夜都沒睡。
“我這兒不打緊,麻煩秦叔跟妤娘子說說,教她莫要擔憂,家裡什麼也不缺,只管她保重自己的身子就是,姑娘家家的儘量少熬些夜,對身子不好。”
秦管家臉上的笑更和緩了。
“這是我家老爺給您的信。”秦管家把信給趙保國:“還盼郎君心早回,我家老爺正在府中等候。”
“秦叔稍待,恆便不作陪了。”一說正等著呢,趙保國就能猜信裡會說什麼了,連忙接了過來,起身告了個罪,叫紫蘭墨蘭好生伺候,就領著大頭去了書房。
到了書房大頭就自覺去磨墨,趙保國坐在胡椅上拆信看,林老爺在信上說他遠房的侄女兒是王府長史的內眷,他透過這條線搭上了長史,請那長史引見靖王,又跟趙保國說叫他放心,他並沒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那長史,沒成想王爺三日前帶著一隊人馬去了各縣走訪查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