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自己來領降吧。
李淵嘆了一口氣:“為朕更衣。”
劉仁軌又問道:“聖人打算穿龍袍還是軍鎧,或是便服?”
“便服。”
這穿什麼是李淵思考過的,穿龍袍代表的是太上皇的身份,穿軍鎧是代表勝利一方,穿便服不夠正式,卻可以擺出一副父與子之間的親情。
大唐是父朝,高句麗原本就是子朝。
歸化之後,就是一家人,便服親近。
高句王城碼頭,大唐的運糧船如期而至,卻不是為瞭解決糧食問題,而是運來了大量的軍械,將足有六萬茂山礦奴軍武裝了起來,然後再配合投降的高句麗北邊一些軍隊,以及高建武控制的少數軍隊開往新羅。
新羅東海岸碼頭周邊,連綿的軍營住著近二十萬高句麗軍。
淵淨土宣稱是等船,事實上卻是在等第三批部隊前來夾擊新羅。
在百濟境內,許多潛伏的唐人開始放出風聲。
高句麗軍中開始出現流言。
“聽說了沒有,王請唐人派兵前來誅奸。”
“奸,誰是奸。”
“淵氏一族就是奸,大唐已經宣佈,高句麗全境所有對大唐宣戰的城池、縣府的錢券全部暫停使用。說的簡單點就是,誰敢和大唐開戰,那些錢券就會變成廢紙一張,我看咱們將軍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百濟境內已經混亂無比,沒有官府,也沒有貴族,連王都死了。
高句麗駐留計程車兵整營整營的投降。
將軍們一起降也就罷了,不降計程車兵會反殺將軍,誰也不想自己打完了仗回家後家裡存的錢全部變成廢紙一張。
普通計程車兵可不比將軍們,將軍們家中還有金銀,普通士兵幾乎全存的都是錢券。
就算不存在家裡,也是存在唐人的錢莊內。
短短兩天之後,當淵淨土聽到有軍隊在靠近之時,還沒有來得及疑惑,一陣小排炮就打的他部下軍隊全部縮排了碼頭的狹小區域。
新羅軍、假裝逃走的百濟軍,這些人未必能打仗,卻可以擺出陣式。
淵淨土遇到了與他兄長淵蓋蘇文完全相同的處境,只是他才剛剛被包圍,淵蓋蘇文那邊已經餓了四天了。
淵蓋蘇文被包圍區域內,還好有河,不過河中別說是魚,就是水草都被人搶著吃了一個幹淨。唐人卻一直沒有表示要招降什麼的,甚至沒有半個人過來說要談。
淵蓋蘇文已經是第五次走向唐人的營寨。
第一次到這裡來的時候,淵蓋蘇文帶足了衛士,擺開儀仗,結果被亂箭射回。第二次元他只帶了很少的人過來,依然被亂箭射回。
這第五次過來,淵蓋蘇文空著雙手,只穿著一套內衣,頭發也解開散著,赤著腳走向了唐人營寨。
這一次,營寨的門開啟了,一隊士兵出來,然後在營門前擺上桌椅、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