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路沉思了一會兒後,對著羅里長說道:“羅里長,你可知道當時發現林子裡那具焦屍的是誰?”
“趙小七。”這事,羅里長記得倒是很清楚,“他和張小六是前面船塢的船工,那天,正是他們倆上山砍木頭的日子......”
“張小六也在麼?”陸路摸了摸下巴後,又對著羅里長說道:“羅里長能不能找人將這趙小七和張小六給我找來,我有些話想要問問他們。”
“嗯?”
首先進來的是趙小七,當看到趙小七那一身的穿著打扮,陸路總覺的有些眼熟,隨後指了指門口說道:“你出門左轉。”
“哈?”趙小七有些懵逼的看著陸路。
“不是說這小陸大人找我麼,怎麼剛來還沒有問話,就讓我走了。”儘管趙小七不是很理解,但還是按照陸路的指示,向門口走去,然後左轉。
看到那熟悉的背影后,陸路便喊道:“好了,回來吧。”
就在陸路喊著趙小七的時候,張小六也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看來之前打的板子還沒有好利索,在張小六的身後還跟著王老四那肥胖婆娘。
當那肥婆娘看到陸路後,頓時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隨後雙手掐腰的說道:“小陸大人倒是好手段啊,竟然冒充徐家的女婿?”
陸路一聽,頓時知道那是露餡了,但現在陸路並不關心露不露餡,而是在意徐錦枝知道後,會不會跟自己拼命。
雖然當時自己說的隱晦,那什麼徐家女婿都是他們自己暢想的,跟陸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但陸路也知道,自己並沒有否認過,再加上孔子說過“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這女子,你能跟她講道理麼,這什麼徐家女婿都是他們自己想象的,這解釋她能信麼?
“徐家女婿?什麼意思?”果然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那個,那個。”陸路感覺自己額頭上都開始冒汗了,說自己是這個十五、六歲小丫頭的夫君,身為現代人的陸路多少還是有些罪惡感的。
本來那王家婆娘還要氣勢洶洶的質問陸路呢,但看到徐錦枝後,尤其是那這一轉頭,那對珍珠小耳墜又晃動了起來。
胖婆娘頓時就知道這說話有些娘娘腔的書生,就是自己小姑子口中說的那個不滿婚姻而離家出走的徐家二小姐徐錦枝了。
頓時嚇得語無倫次了起來,就看到那胖婆娘一下子跪在地上,隨後甕聲甕氣的說道:“奴家見過二小姐。”
“哈?”看著跪在地上的胖婆娘,徐錦枝被嚇了一跳,自己裝扮成這樣,都能認出?儘管徐錦枝不認識這王家婆娘,但還是說道:“你起來吧。”
聽到徐錦枝說起來,這胖肥婆頓時喜笑顏開,看的陸路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這麼喜歡當奴才。
其實陸路不知道,這一跪一起,那意義可就大了去了,以徐家在這蘇州和松江府的名望,可以說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羅里長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對王老四與於二滾家的土地問題又有了一些新的判斷了。
被這胖肥婆一打岔,陸路已經帶著趙小七向門口走去了,一邊走,陸路一邊問道:“當時,你是怎麼發現那具屍體的?”
“那天,我跟趙小六去船廠的木材點準備去撿一些木炭回來賣點錢的......”
“等等,你說去撿木炭?但羅里長說那天你們是去工作的。”陸路提出了異議。
“是的,那天我和張小六是去砍木頭的,但砍了一會兒,張小六卻說,之前那木材點被大火焚燒了,可能會有碳,正好可以弄點零花錢,所以我便和張小六......”
雖然道路有點崎嶇,但由於之前發生了火災,所以植被並不是很茂盛,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吧,陸路他們終於是來到了那無名焦屍發現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