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捨不得陸淺淺。
就算只能遠遠對著她看上一會兒,他也喜歡這樣的生活。裝成白領精英,每天開著好車,穿著名牌,在她面前晃一圈。他感覺這樣就挺完美了。
但是,若不回去,他很明白之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混他們這條道的人,越來越沒有原則,只要有錢,什麼人都可以背叛,什麼事都可以去做。本來說好的,到黎水來混個出人頭地,混個光宗耀祖,混個讓陸淺淺刮目相看,挺月匈做人……
陸景宵沒有想過今天,沒有想過原來想像真的只能是想像…償…
如今,在他家小心翼翼生活的小可憐陸淺淺長大了,嫁人了。她長得那麼漂亮,嫁得那麼好。她選的那個男人的成就和本事,他可能奔跑一輩子也追不上。
你看,紀深爵會彈鋼琴,會外語,會做生意,坐著飛機滿世界跑,他的心裡裝著世界攖。
而他陸景宵呢?他陸景宵走得最遠的地方,就是白山和黎水的距離。
旅遊?他不感興趣。從自己活膩的地方,跑去別人活膩的地方,揹著旅行袋,傻不拉嘰地豎著兩指拍幾張照,在他看來,簡直愚蠢。
那麼,他就沒有去遠方的理由。
去哪裡,都不如有陸淺淺的地方。
這又是一種非常可悲的距離,他的心和陸淺淺的心的距離。這距離遠似從地球到銀河,終其一生,也無法抵達。
他把相框放進了衣服夾層裡,再把抽屜裡的英語入門教材和夜校的學習證拿出來,舉到眼前看了會兒,笑了。
“還上嗎?”他點了根菸,咬在嘴裡,拿著書和學習證往外走,“上啊,老子交了錢,再上一堂去。”
他關了門,驅車直奔夜校。
上夜校的大都是年輕人,一個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只有他一個人,要麼短袖,露出整條手臂上的紋身。要麼一身括挺的西裝,悶出一背的汗。
反正,與這裡格格不入。
他今天見陸淺淺,穿的是淺藍色的西裝,非常合身,身材健碩,十足的西裝架子,撐起來很好看。一進門,男生女生都朝他看了過來。
他的坐位在正中間,一過去,兩邊的人自動閃開,中間空出一片空地。
他鬆開了領釦,把書往桌子上一丟,翹起兩條長月退,往長桌上一擱,一邊等著上課,一邊給羅戰發了個訊息。宣告酒樓,房子,全部給羅戰,他要回白山。
羅戰很快就回了訊息給他:“胡鬧,想玩就回去玩去,玩夠了再回來。我要你的東西幹什麼?多大的人了,總是鬧脾氣。”
他盯著手機看了會兒,回了一條訊息:“你和誰幹什麼,我勸不住你。記著別傷陸淺淺和她孩子,不然我誰也敢打。”
羅戰再沒理他。
班上的男生很崇拜他,湊過來問他。
“哥,現在黑
社會,也要會講英語啊?是不是也要和外國的老大談判?”
陸景宵掃他一眼,冷著臉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