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了廠督大人,我再放開她!”雲英大喝一聲道。
“許公公,你口口聲聲自稱為朕,一個小小的宮女都沒有把你的生命放在眼裡,真是可笑!”王磐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在許若海耳邊低聲說道,說完不待他回答,抬起頭大喊道:“我喊一二三,咱們一起放人。”
“好!”雲英毫不猶豫,大聲應了一聲。
“一、二、三。”王磐開口數到,待數完之後,將許若海往前一推,那胳膊上用了三成功力,許若海站立不穩,噔噔噔的向前撲去。
與此同時,宮女雲英也將朱銘惠推了出來,王磐右臂一揮,一道真氣洶湧而出,將朱銘惠捲入懷中,同時左臂猿伸,攬起朱三的腰背,真氣蓬勃向上,帶著二人騰空而起,跳到了屋頂之上,再一縱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快追!”許若海穩住身形,氣急敗壞的大喝一聲,身子一縱,率先躍上屋頂,朝著王磐消失的方向追去,那雲英緊隨其後,再後面的是十多名手持利刃的西廠高手,也跟隨著追了過去。
王磐知道許若海不會輕易放自己離開,展開身法,也不辨方向,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前方縱躍飛馳,只是他懷抱朱銘惠,左手還攬著朱三,令鳥飛鳥伸身法大打折扣,速度難以提到極致,頃刻之間被後面追來的人拉近了距離,連後面追來之人獵獵的衣襟聲都能聽的到了。
王磐有些著急,卻又屋漏偏逢連夜雨,才跑不遠,前面居然沒了路,而是突然出現了一個斷崖,他知道這山不高,也不猶豫,帶著兩人縱身躍了下去,只是在落下的剎那,聽到了許若海在身後大呼小叫著道:“不好,他從那裡跳了下去。”王磐人在半空,心中好奇許若海說的那裡是什麼意思,轉頭看去,驚奇的發現了身後並不是山壁,而且是一尊巨大的佛像依著山壁而刻,那大佛居然還坐在一座樓中,剛才自己正是從樓頂跳了下來。
王磐攜著兩人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好奇心更甚,轉臉再看時,發現此刻三人正站在大佛的腳邊。那大佛足足有八丈多高,端坐在七丈高的樓中,端的神奇非常。
“阿彌陀佛,三位施主從天而降,來我天寧寺所謂何事?”王磐不敢褻瀆神靈,對著大佛拜了一拜,正要攜兩人準備離開時,一個老態龍鍾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王磐尋聲望去,只見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僧雙手合十,正站在大佛的一側看著他們。
“逸塵大師,還記得本王嗎?”王磐尚未應答,朱三突然走向前去,雙手合十,對著老僧招呼道。似乎跟老僧是舊相識。
“阿彌陀佛,原來是王爺大駕光臨,老僧有失遠迎,恕罪,恕罪!”老僧果然認得朱三,回道。
“大師,此刻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正被人追殺,不知大師能否幫忙,讓我們在寺內躲避一下?”朱三不敢拖延,直截了當的道。
“王爺請。”逸塵大師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帶著三人朝著大佛一側的佛堂走去,開啟門,將三人讓進了佛堂內,此刻那外面響起了重重的叩門聲。
“你們三人只管在此安心等待,其餘時間事交給老衲便是。”逸塵大師道,說完出了佛堂,並順手關上了木門。
此刻寺內看門僧已經將寺門開啟,許若海帶著十多人氣勢洶洶的衝入寺中。眾僧侶想要阻攔,卻被他們狠狠的推到了一旁。
“阿彌陀佛,許施主大駕光臨鄙寺,不知有何貴幹?”逸塵大師迎著許若海走了過去,口中大聲喧著佛號問道。
“逸塵大師有理了,我們在追三名逃犯,雜家怕他們闖入寺中,驚擾了大師的清修,便過來看看。”許若海客氣的回道,眼睛卻骨碌碌亂轉,想要看出些端倪。
“承蒙施主掛念,我們寺內僧眾剛做完晚課,並沒有發現有逃犯進來,大人還是去其他地方尋找一番罷!”逸塵大師道。
“佛語有云:出家人不打誑語,大佛在旁,大師敢對著大佛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嗎?”許若海指著大佛道。
“阿彌陀佛,許施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逸塵大師眉毛一挑,不悅的道。
“你不敢了?看來這逃犯果然藏在寺中,來人,搜!”許若海大喝一聲道。
“護寺!”逸塵淡淡的道。十數名僧侶嘩啦啦的跑了過來,手持齊眉棍,跟那十多名西廠高手對峙起來。
“老禿驢,你莫要逼我!”許若海咬牙切齒的道。
“許施主,你我共處一山之內,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真的要跟老衲翻臉嗎?”逸塵大師道。
“老禿驢,是你先跟我翻臉罷!”許若海用手一指逸塵,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