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他這會精神不正常,讓他罵吧。”王保振說,“你歇著吧。”
“這白天應該不會有什麼動靜了。”我說。“今天夜裡我們要打起精神。”
“我看,今天夜裡不會有事。”王保振說。“他們這是給我們玩精神戰。”
“這不是精神戰,昨天一夜就死了倆。”許軍說。“真鬱悶,他們殺我們的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這槍都成燒火棍了。”
李世雙罵個不停,喊他吃飯,他也不吃。天快黑的時候,他不罵了,抱著槍靠著牆睡著了。
晚上我和王保振守著靠裡面的樓道口,從樓道口可以看到昨夜管紅被鐵鈎子掛的那段圍牆。
王保振閉上眼睛,“有糧,我給打賭,今天夜裡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這不能大意。”我說,“希望美國兵今天夜裡就打過來。”
“這管紅說死就死了。”王保振說,“你說,她要是跟了我,就不會死了吧,昨天夜裡正好是老李和許軍值班,她一個人睡在房間裡。”
“這是命吧,是我們害了她,當初就不該讓她上我們的船。”我說。
“你說她怎麼和盧圖島的那個布朗老頭睡在一起了?你說這是不是老李的陰謀?”
“這誰知道。”我說。
“管紅她把老閻害死了,還有許軍,今天你看許軍,他好像不怎麼難過,好像還偷偷的笑。”王保振說。
“你看到他偷笑了?”
“沒看到,但他轉身的時候,我感覺他在笑,有糧,你說這管紅的死和許軍會不會有關系?”
“和許軍有關系?你別瞎說。”
“那個兵就這麼容易被割喉了?還有霍思琪睡在管紅的隔壁,為什麼不殺霍思琪,卻單殺管紅呢?”王保振說,“你說這許軍是不是有嫌疑?他是有理由殺管紅的,管紅差點把他玩死,許軍肯定恨他,他現在自己那玩意都不管用了,肯定恨得牙癢癢。”
“昨天夜裡老李和許軍在一起的,他哪有作案時間?”我說,“還有那鐵鈎子,從哪來的?”
“鐵鈎子很容易找,這房子裡有倉庫的,他可以趁著老李睡著的時候,去殺管紅。”
“殺管紅掛在圍牆上?還要抽他們的血?這不可能吧。”我說,“你是不是狗腦子,現在我們被圍困,他還要殺自己人?他瘋了?”
“不說了,我要瘋了。”王保振說,“天天這麼熬著,太難受了。”
“瘋了可以,別胡扯八道,擾亂軍心。”
“知道了,我先睡了,你要想睡,你叫我。”王保振閉上眼睛。
“你睡吧,我今天夜裡不睡了,等會我去溜達一下。”
“我靠,你千萬別溜達,你走了,我被人割喉怎麼辦?”王保振說。
“那你就別睡。”
“給我一顆煙抽。”王保振說。
“不行,抽煙會被發現的。”
“好吧,那就不抽,都他嗎的怪老李,他為毛要殺弗朗西斯上校呢,這不是找死嗎?這個傻比,哎,我覺得那個弗朗西斯上校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