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恐怕我們的生命已經倒計時了。”我說。
“我不怕,不就是個死嗎?人早晚得死,只不過,我們死得早點,反正陰間都能見著面。”
“那麼說我們殺的人,都會和我們見面了?”我說。
“對,你殺了誰,誰就在你後面跟著,不停地跟你嘮叨著。”王保振說。
“嘮叨什麼?”
“你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要殺我?”
“就這一句嗎?”我說。
“就這一句。”
“那我就回答他,你該死。”
“你回答他了,他還是會跟在你屁股後面問,你為什麼要殺我?你為什麼要殺我呢。”王保振說。
“神經病這是?鬼也有神經病?”我說。
“都是他嗎的是神經病,這個世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這個地球就很不正經。”
“我們還能活幾天?”我問。
“這還用問?我好像說過,如果不下雨,我們只能堅持三天,但如果你三天後死了,我就能多活八天。”
“什麼意思?”我問。
“三天後你死了,我就慢慢吃你的肉,運氣好的話,能活二十天。”
“那我就等你先死。”我說。
“好,我們說好了,誰要先死,就吃誰的肉,對了,你說,萬一你先死,我先吃你哪塊肉呢?是不是先吃頭比較好?”
“先吃腳吧。”我說。
“不,有糧,書上說,應該先吃人頭,把人頭吃了,心理就會好受一點,最起碼不要看你的死人臉色了。”王保振說。
突然一條魚飛出海面落在了木板上。
“這是什麼意思?”我說。
“很顯然這是一條高尚的魚,一條捨己為人的好魚,是一條有著崇高理想的魚,真是道德模範,我都不忍心吃它,但是,還得吃,我盡量吃得文明一點。”
“狗屁,被你吃了,就成道德模範了?你吃它前,還要給它洗腦,真卑鄙,無恥。”
“這魚你吃不吃?”王保振說。
“我當然吃了。”
“我還以為你不吃呢?”王保振說,“我最討厭你這種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