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要我喊你,我說讓你多睡一會,說你昨天夜裡釣到天亮。”王保振說,“我夠意思吧。”
“看來這船上的人都知道要喝老大的喜酒了。”
“每個人都在準備賀禮,老大說不收紅包,可以收點紀念品,有糧,你準備送什麼?”
“送什麼?我想想,我還真沒什麼東西可送,老大說要收紀念品,那我就把當兵時保留的手榴彈拉環給他,怎麼樣?你送什麼?”
“我先保密,等會你就知道了,有糧,你看那邊。”王保振沖我努了努嘴。
我回過頭,看到王倩穿著紅裙子在上舵樓舷梯。
“真他嗎的漂亮,你看那腿多白啊,不穿絲襪也好看。”王保振說。“她身上還有一股香味。”
“你他嗎的離這麼遠,狗鼻子也能聞到?”
“哎,我現在是你的領導了,以後說話注意點,有糧,昨天夜裡你沒聞到嗎?奶奶的,就讓我整天聞著她身上那香味,我都滿足了,她身上哪都香。”
“那是香水味,她身上噴香水了。”我說道。
“有糧,今天不但喝喜酒,還要結拜兄弟,我們十兄弟結拜。”
“十兄弟?不是9個嗎?”
“9個,你沒把小豆芽算進去吧?十個,不算那猴子十個,十全十美,中國人講究這個,不過如果是9個兄弟,那就天長地久。”
冷波在舵樓門口拍著手,“都上來開會來。”
大家陸續進了舵樓,舵樓門上貼著喜字,每個人都穿著幹淨的衣服。
所有都目光都集中在王倩身上,她身子輕輕倚靠著白色餐桌,光彩照人,她顯然是打扮過的,烏黑的頭發盤起,脖頸上帶著銀子項鏈,吊墜是小小的藍寶石,蕾絲鏤空鐵鏽紅連衣裙剛剛過膝,小腿修長白皙,腳上穿著銀色水晶高跟涼鞋。
楊珍妮坐在白色椅子上,穿一身白色短裙,帶著一副太陽鏡。
長條凳上放著白瓷碗,裡面有大半碗清水。
王保振清了清嗓子,“今天有兩件喜事,大家應該都知道了,第一件事,結拜兄弟,我們來自五湖四海,今天能走到這條船上,還,還能活下來,不容易,我們這十個人是經過血雨腥風,彼此,彼此肝膽相照,才能有今天的自由,至高無尚的自由!”王保振看了一眼王倩後,停頓了下來。
“保振哥,接著說呀。”冷波喊道。
“不說那麼多套話了,總之,以後,我們十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赴。”王保振說著語氣哽咽起來,“雖然,我們不是,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但,但我們願同年同月同日,同日死。”
“我們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冷波喊道。
“以後,我們就是親兄弟了。”孫大黑說道。
“還有,序一下長幼吧。”許軍說。
王保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他戴上眼鏡,“老閻,閻衛東47歲,他是老大哥,老二是李世雙,1歲,老四孫大黑29歲,王保振28歲老五,老六是錢有糧25歲,老七是鄧家全,也是25歲,月份比有糧小,老八陳小偉21歲,冷波19歲是老九,小豆芽15歲老十,雅克3歲。”
王保振念道雅克時,舵樓裡一陣鬨笑。
最後一次殺戮過後,許軍讓冷波統計每個人的年齡,原來他早有此意要大家結拜兄弟。
“別笑了。”王保振看了一眼長條凳上的粗瓷碗,“要放血了,每個人放一點血,割破手指滴一點,從老閻開始吧。”
許軍把尖刀遞給老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