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穩看了一眼水年華,盯著他認認真真說道:“之前是我意氣用事了,您別見怪。”
水年華走過去站在安穩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前我也有錯。”
安穩露出了一個久違又苦澀的笑容,他看了一眼王紅升,隨後對水年華說道:“叔、潘子,你們先出去吧。”
潘子立即皺眉,整個人都不安了起來。
“我不是什麼好人。”安穩轉過腦袋看著王紅升,開口道:“但是我還是知道規矩二字怎麼寫的。”
“安穩!”
潘子還想說些什麼,不過被安穩擺擺手給阻止了。
“出去吧,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水年華抿著嘴角咬了咬嘴唇,使勁兒拍了一下安穩的後背,盯著他中氣十足地說道:“好小子!給我活著出來,她還在巴黎等著你呢。”
安穩露出了久違的嗜血笑容,陰森而恐怖,猶如一朵在殺戮之中綻放的血腥花朵。
“好。”
水年華和潘子率先走了出去,緊接著王心悅和其他人也都紛紛走出了酒吧,最後離開的人甚至沒有忘記把酒吧的門給關上。
與此同時,幾條街外,幾十輛車子停了下來,一大杆子拎著武器的人從車子上跳了下來。
他們不是不想要坐車走,而是他們沒辦法走了,因為在他們前面,還站著一大堆穿著統一黑色制服、手持制式武器的人。
這些人前面站著一個牛犢那麼壯的大漢,頂著一個大光頭,兩個臂膀上紋著密密麻麻的花臂紋身,他和別人不太一樣,手裡握著的是冷兵器——三稜軍刺。
光頭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光頭,加長版的軍刺在他手裡就像是玩具一樣,他輕輕揮舞了一下軍刺,隨後反手就握緊在了手心。
“從海上跑這麼遠過來,得和他們好好玩一玩才行。”光頭一臉玩味笑容。“兄弟們,把子彈退了——”
“咔咔咔——”
所有人動作一致,齊刷刷地退了彈,隨後從各自身上拎起了軍刺。
光頭咧開嘴笑了一聲,二話不說握著軍刺就朝著前面沖去。
兩撥人,瞬間化為了一撥。
此時的酒吧內,安穩伸手解開自己的領帶,暴怒一喝,抓住自己的衣服猛的一扯,隨手一揚就把四分五裂的衣服給丟到了空中。
昏黃的光線下,安穩肌肉線條分明的身子上,一道又一道的傷疤布滿了他的整個身子,刀傷、槍傷、一個接一個,像蜈蚣一樣在他的身上延伸著自己的觸角。
王紅升抓起了地上掉落的砍刀,昔日久違的感覺再次湧了回來。
記憶隨著水姓男人的到來而徹底翻湧起來,安穩雙手拎起了洛陽送給他的匕首,整個人露出了嗜血的目光,此時的他,猶如從地獄裡剛剛爬出來的修羅惡魔。
殺戮,只有殺戮,才能終止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