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壑有聲含晚籟,數峰無語立殘陽。燕子山不大,餘暉之下卻別有一番風味。行走於林間野道,讓人自然有幾分心曠神怡的感覺。
當然這感覺龔旭肯定是沒有的,生死掌握在別人手中,再美的景色在他看中也充滿了沮喪。
“建平,我們這樣亂走,會不會一不小心就到了那鬼物的旁邊,然後我就死得不明不白了?”龔旭膽怯,在何建平耳邊唸叨著。
“在我身邊你怕什麼,我不是給你符紙護身了嗎?鬼物不可能近身的。”何建平四周張望著,對於龔旭的問話權當消遣了。
“那鬼物會不會察覺到你的存在,躲起來不出來?”龔旭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我把法器和法術氣息都封住了,鬼物察覺不到的。再說了,接下了你的事,即使今晚處理不了,我也會一直帶著你,直到這事了結。你再這樣念下去,滿山的螞蟻都知道我們是來抓鬼的了。你猜那鬼會不會出來。”何建平停住腳,無奈的說道。
龔旭頓時就閉上了嘴巴,老老實實的跟在了何建平身後。幾個小時候,燕子山差不多轉完了,何建平沒有指望能直接找到,只是留意一些可能的地方。龔旭也累了,在一個突出的山尖上二人坐了下來。這個位置可以俯瞰山體的大部分地方。何建平懷疑的地方都盡收眼底。
“等著吧,實在不行再按照我交代的,你去當誘餌,”何建平看著龔旭說道。
龔旭點了點頭,臉上卻分明說著害怕。月色很亮,可是鳥獸蟲鳴聲卻一點都沒有。讓本來緊張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
“咦?有人。”突然何建平說了一句。龔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果然看見一道手電筒的光閃爍著。
“有問題,這個時候上山。跟上去看看。”何建平說著,拿出兩張符紙貼在龔旭和自己腳上。龔旭頓時有了驚奇的神色,因為走的時候,居然沒有任何聲響發出。
那是一個40多歲的婦人,兩人都覺得有些眼熟。走到一個陰靜的地方後,那婦人就把手電筒關了。跪在地上朝一個方向拜著。拜了幾拜後,她面前金光一閃,一個手持柺杖,形如土地的身影就出現了。只是怪異的是,這個“土地”手中卻端著一個聚寶盆一樣的東西。那個婦人不斷拜著,一些金銀珠寶也緩緩出現在了她前方。
“神仙啊。”龔旭小聲的感嘆道。
何建平在他眉間一點,說道:“看清楚再說。”
龔旭眼前的那個“神仙”的樣子頓時變了。一隻青面獠牙的惡鬼正帶著陰氣看著那婦人。只是那鬼物手腳都被綁著,猩紅的舌頭不斷的舔著。
“看來那鬼物還有些道行啊,這障眼法使得停順手的。”何建平突然發出了這麼一個感慨。
那婦人從身上掏出一個袋子,不斷的把地上那些“金銀珠寶”塞進袋子裡。就在她揹著寶貝轉身要走時,那惡鬼顯出原形,嘴巴一張那婦人就站在原地驚恐的掙扎起來。何建平看得清楚,婦人的陽氣正湧向那惡鬼的口中。
突然,一張符紙飛來,正好貼在了那惡鬼的嘴上,只見符紙燃起。那惡鬼臉上被燒得漆黑。
“啊。。。”隨著陽氣吸取的中斷,那婦人也發出了一聲尖叫。她手上的袋子隨聲掉落,紙錢撒得滿地都是。
“龔旭帶她走,這裡交給我了。”何建平已經來帶那鬼物面前,桃木杖也拿在了手裡。龔旭扶著那婦人就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小屁孩,就你,也想來收我?”那鬼物,看著何建平大笑了起來。
“一隻被封住的惡鬼還這麼囂張,你哪裡來的自信?”何建平反唇相譏。
那惡鬼沒有說話,直接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一些精純的鬼氣在他面前凝結。緊接著手指一點,那鬼氣就朝何建平飛去。何建平馬上收杖直立,一張符紙朝鬼氣飛去。一聲爆炸似的聲音響起,那鬼氣被擊散,一些零碎的鬼氣沾到他身上,衣服頓時被腐蝕得滋滋直響。
“有些門道!”這句話居然同時在一人一鬼口中說出。何建平提杖攻進,又是一道鬼氣朝他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