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一揮,裴太后直接將一封信丟到了她面前。
拾起來看了一眼,樂康公主嚇得魂飛魄散:“太后娘娘……這、這可是死罪!!”
白字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割荊襄九郡,抵毀婚之約。
心思敏銳如她,立即明白了裴太后的目的。
宮裡適齡的公主就兩位,十五歲的純熙公主相貌平平,生母王昭儀又是個能在皇帝面前說得上話的,她和純熙都不去,自然要從朝臣的女兒裡面選了。
而那時,只要太后稍微一提,被裴家視為眼中釘的陸晚便會成為不二人選。
而西涼那邊,都說蕭令為了陸晚抗旨拒婚,如果讓他知道陸晚要去和親,會怎麼樣?
楚王已經是按兵不動了,如果晉王再出什麼意外,皇帝這江山還保得住嗎?
離間邊將,私通外臣,勾結藩國,密謀城池,無論哪一條,都是死無葬身之地的大罪!
裴太后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道:“陸晚把你送給無憂的東西拿走了。”
“哀家懶得跟她周旋,接下來的事情你看著辦吧。”
手指甲狠狠掐進了手心,樂康臉上恢復了笑意:“是。”
眼看著樂康退了下去,裴太后懶懶地喚了一聲:“來人,哀家要沐浴。”
“是。”外頭有人答應著。
躺在浴池裡,擁著清俊的少年,裴太后滿足地吟歎一聲。
這麼多年了,還是這宮裡最舒服。
當年先皇英年早逝,她孤身一人,殺寵妃,除奸佞,把所有蠢蠢欲動的人都清理乾淨,好不容易才穩住這江山,誰知皇帝羽翼豐滿之後,第一個想要對付的人便是她。
如果不是情勢所迫,誰願意離開呼風喚雨的皇宮,去往清心寡慾的雲林山隱居?
現在她回來了。
這宮裡的一切,權勢、地位、甚至生死,都將由她來掌控。
她要讓朝堂那些廢物們知道
她從未放棄,只是暫時離開而已。
“無慮啊,萬一哪天宮變,勤王的軍隊殺進這風章宮,你願不願意為了我去死?”裴太后媚眼如絲。
叫做無慮的男寵面紅耳赤,喘息道:“太后再捏著命根子不鬆手,我現在就要死了。”
哈哈大笑,裴太后雙手摟住無慮的腰身,一個翻身便騎在了他身上,壓低嗓音道,“要是西涼那位皇子殿下是個情種,這天下就有好戲看了。”
無慮在這位年輕時便有妖后美名的女人身下,始終甘拜下風,將臉埋在她胸前那一團柔軟的白雪之中,甕聲甕氣道:“什麼好戲?”
裴太后享受著少年人的橫衝直撞,玩味道:“年輕人血氣方剛,萬一那位晉王殿下衝冠一怒為紅顏,這宮裡可就要變天了。”
無慮悶哼一聲,道:“這天底下還有您擔心的事嗎?”
手指如同一條狡猾的魚兒,靈活往他腹部探去,裴太后低聲道:“哀家替晉王殿下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