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彷彿一隻待宰羔羊,沒有一點防守反擊的機會。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
陸晚突然回頭,脫口而出喊道:“聖上,我知道刺客是誰!”
這女人瘋了嗎?!蕭令微微皺眉,自己多方佈局,也沒把刺客擒住,她僅僅給刺客包紮了一下,就能認出刺客身份?這不是承認了自己與刺客有牽連嗎?
這女人,能在宮裡活過一個月都是奇蹟。他嘲諷地想。
裴貴妃臉色陡然一沉,罵道:“放肆,聖駕面前,豈有你瘋言瘋語的道理!還愣著幹嘛,快把她拖下去!!”
“父皇,不妨聽她說說!”太子求道,“此事關係到兒臣的安危,請父皇三思!”
皇帝不語,端著茶連喝了兩口。
太子一向不善揣摩皇帝的心思,望著父皇露出幾分忐忑不安。
太子和蕭令乃一母同胞所生,其母顧皇后當年寵冠六宮,後來因受謀逆案牽連自盡而亡,雖然如此,皇帝依然念著舊情,沒有廢立太子。
可眼下太子這副賢良仁愛的樣子,卻叫他無法不失望:說好聽點是仁義,說難聽點就是婦人之仁!為了一個女子,竟然能在御座之前失了儀態,以後怎麼能是繼承大統的天子?
都是陸揚那個迂腐的文人給教的!
皇帝想到陸揚,看著眼前眼含淚水卻一臉倔犟的陸晚,這父女倆真是如出一轍的性子!
他心中這麼想著,臉上卻冷冷道:“你知道刺客是誰?”
“是。”陸晚跪在地上,之前的惶恐消失得乾乾淨淨:“那刺客的確闖入浣衣局過,威逼奴婢給他上藥。”
裴貴妃笑道:“這可是巧了,謝統領不是去浣衣局搜過嗎?”
謝忘道:“臣的確是搜查過,可並沒有發現??”
陸晚道:“只因刺客當時並未出現在奴婢房中,等謝統領一走,他便出現威脅奴婢,上完藥又劫持奴婢。”
“你說說,刺客是誰?”皇帝冷冷的看著她,那眼神彷彿在說,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今天就要治個死罪。
“奴婢被迫給那刺客上藥,已是無奈之舉,因此便在那手帕上加了毒藥。三日之後,他若尋不到解藥,便會全身潰爛而死。”
“所以,只需要以奴婢做誘餌,那刺客一定會再次來找我。”
裴貴妃道:“是嗎?”她有些好笑地看向大殿中的各人,問道:“這宮女所言,你們信嗎?”
蕭令搖搖頭:“空口無憑,怎能讓人相信。”
陸晚道:“殿下若不信奴婢,可以拿那方手帕讓奴婢試一下。”
皇帝擺擺手,即刻有內侍取過手帕,用小托盤端著送到陸晚身邊。
陸晚伸手取過手帕,手帕上還有刺客的血跡,在眾人的注視下,將那帕子繞著手掌裹了一圈又一圈。
不多時,再取下,手指已經開始紅腫,豆大的水泡鼓鼓地漲了起來。陸晚輕咬下唇,似乎極力忍受著痛楚。
她望著皇帝:“聖上,三天之內,刺客必然要重回浣衣局,除非,他不怕死。”
太子倒抽一口涼氣,忙道:“父皇,兒臣認為,陸姑娘所言不假。請父皇裁奪。”
皇帝眯著眼沉思半晌,才道:“好。那就給你三天時間。若是三天時間不能找出刺客,朕便治你個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