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一區還是那麼安靜,在懸崖之上,獵獵冷風往屋裡鑽,直凍得獸族手足發麻。
呆在外面的守衛不由得跺跺腳,搓搓手,把自己使勁地捂在獸皮裡面,但還是沒有多麼保暖。
不由地哀嚎抱怨:“我最不喜歡這個鬼天氣了!這麼冷還要站崗,真是煩死我了。嘶~媽的,這個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馬清清站崗站得筆直,但是臉皮卻被凍得烏紅,他咧了咧嘴,繃著身子抱怨,在別人看來卻像是沒有任何晃動的跡象。
而一旁的胡楊顯得要沉穩很多,他淡著臉沒有接話,馬清清知道他這個脾氣,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算了,你簡直就是木頭!”
馬清清撥出一口白氣,有細碎的冰晶掉在他的脖子上,冷得他一個激靈,良好的站姿瞬間破功。
好絕望啊,這什麼鬼天氣!
他突然想要偷個懶,便蹲了下去,對胡楊說:“你也蹲下來吧,這天氣這麼冷,蹲下來也能稍微暖和一點。放心,沒人會責怪我們的。”
胡楊看了一眼他皸裂的嘴唇,便挨著他蹲了下來。
“你想要說什麼?”
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他有話說,要不然他也不會沒事找話題,還一個勁兒地扯著他下水。
他這麼努力,那胡楊他自然得滿足他的心願。
馬清清嘿嘿地笑了一聲,片刻又安靜了下來。
冬天的凜冽西風吹來,又是一陣冰凌順著風掉落。
“塵淵閣和罪惡城來人了,你知道嗎?”
胡楊嗯了一聲,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馬清清看著他:“他們是來招人的,不過不是我們這個年齡的。”
胡楊又是一聲嗯,木楞的臉上很是沉默。
片刻,他問:“你想要去?”
這次換馬清清沉默,他面上有些難過,低語:“你說,我們這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
前言不搭後語,很難說他為什麼會提出這麼一個問題。
畢竟他也不是個小孩子了,而且還隨著族落押送過幾次貨物,想來也是出過門的,那他為什麼會提出這個問題。
胡楊看著遠處的雪景,上面只有輕飄飄的雪花,落上去一絲其他的痕跡都沒有,但是他踩上去,就是一個深深的坑,陷在裡面,好一會兒才能把腿拔出來。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看著漂亮,實際上卻遠比想象地危險。
但是在吳清清的幻想中,這個世界是瑰麗的,宏大的,給人以美的享受。
胡楊不得不敲碎他的幻想:“外面的世界就是生與死,不是你應該去的。”
“為什麼?!”吳清清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血紅色,為什麼他不能去。
就像是塵淵閣和罪惡城一樣,為什麼要規定什麼年齡什麼天賦的人才能去,卻把他們排除在外。
胡楊拍了一下袖子上的雪花,站了起來:“你不適合外面的那個世界,我們都不適合,所以我們才龜縮在這個安全的棲息地。
這不是因為我們怯弱,而是我們的族落並不強大。這個道理你懂嗎?”
看著吳清清迷惘的眼神,胡楊也不禁問自己,若是自己真的也向往外面的世界,那最後的下場會是什麼。
透過上次蕭峰的傷,他就已經知道了這個答案:非死即傷。
人的實力哪怕再過強悍,終究是需要後背力量的,更何況,他還沒有擁有那個可以闖蕩世界的力量,又談何嚮往外界。
“不強大,才可欺。”
“我們的族落沒有給我們那個底氣往外走,哪怕是你有這個勇氣,那也一定會敗在現實條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