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儘量讓自己顯得輕鬆一些，假裝沒有看到蕭韻泛紅的眼眶，冷靜道，“情況怎麼樣？”
蕭韻吸了吸鼻子，啞聲道，“空間要和這個世界融合——”
他已經有這個預感了。
空間裡面的劇烈變化估計都是在為融合做準備。
方無憂摟著她的腰，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胸膛，喉嚨動了動，他道：“這是好事不是嗎？融合了，我們就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家了。就像那個時候有山有水有糧食，四季輪迴更替，各種美麗的事物層出不窮。而不是像現在黃沙遍地，風一大，整個城市都在沙土裡，或者是洪澇一來，我們連立足之地都沒有。”
“而空間裡面……你也看見了，土壤肥沃，日月變幻和四時更替都有，再加之地形變換，急劇擴張的巨大陸地，這都能讓大家過上一種好日子。這是我們的榮幸，惠及……”
他清了清嗓子，想要繼續說下去，但是越說他的唇越澀，聲音越來越小，漸漸低到聽不見。
他感覺自己身前的衣服已經被她的淚打溼了，就像是一把冰錐插進了他的胸膛，最後把他的骨髓與血液也凝住了。這種冷，比他一個人孤單寂寞的時候還要磨人。
他拍了拍她的背，儘量的安撫她，“好了好了，我這不是還在嗎？你確定要用這些時間來做這樣的事。”
蕭韻的哭聲一頓，眼淚和鼻涕泡兒全往他的身上一抹，腫得像發麵小饅頭的眼睛睜著看他，“你為什麼這麼淡定？”
“空間和世界融合，也不是這麼一天兩天的事情。而且這種情況是要離那個實驗室近才會發生昏倒的事，如果離得遠一些，死刑自然也就變成了死緩。所以，你不要哭，我們可以離這裡遠一些不是嗎？”
“總會找到方法的，你不要這麼慌張。乖啊！”
蕭韻拍了拍他的胸膛，“你說的很有道理。”
她轉悲為憂，但情緒好歹好上了不少。
“那我們先走吧。”她拿著東西，準備就這麼撤，但是想到這間屋子上的符，她又說，“我先去把這些東西拓印下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方無憂搖搖頭，“這些符是周粥利用不同尋常的手段畫上的，如果是我們這些普通人，這些符大概就沒有這些功效了。拓印下來也沒用。”
蕭韻眼睛一瞪，只不過微腫的眼睛沒有任何威力，“這也算是一種方法，哪怕只有緩解的功效，我也想試一試。”
不管是怎麼樣的方法，只要是有用，她都要嘗試。
這樣才能讓她安心下來。
方無憂笑了笑，“那我們還不如直接去找本尊。因為空間的壯大，它所吸收的能量很大，所以空間裡面的能量被外來的力量壓制住了。在這種條件下，她的能力也不例外，所以現在看上去，她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們完全能夠制住她。”
蕭韻這才想起，這個世界還有個修仙界的人，也只有那個世界的人才有關於靈魂的秘密功法和修煉秘術。
那麼那個世界也一定有怎麼把空間從靈魂上剝落下來，而不損傷靈魂本身的功法。
想起高三那年，周粥就知道他有空間，並試圖把他的空間奪走。她的做法似乎更完備一些，就是不清楚她的做法是否以方無憂的命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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