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1.第971章 處置
天元帝身世的秘密被魏太後揭穿，看到天元帝難堪又尷尬的表情，魏太後一陣快意。
魏太後諷刺地斜睨天元帝：“先帝登基前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王爺，可你那個賤人娘啊，還就看上他王爺的身份了，為了上位，不惜打著到王府裡照顧生病的王妃姐姐的藉口，連夜爬了自家姐夫的床。嘖嘖，懷了你之後，就把自己的姐姐給活活氣死啦。可後來你猜怎麼著？”她說到一半，故意停下，神秘兮兮地看著天元帝。“她以為自己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結果先帝為了掩蓋這樁醜聞，一把毒藥讓她送了命，她的王妃夢啊，就這麼破咯……”
她好像是在替天元帝的娘感到遺憾，可她的表情卻告訴人們，她心裡想的完全不是這麼回事，立馬氣得天元帝臉皮不停地抖啊抖，雙嘴直哆嗦。
“夠了！朕讓你閉嘴！”天元帝嘶吼著，如果身體能動，他一定拍著龍榻跳起來。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自己不是太後的親生兒子，可他卻從來沒想過，他竟然是個奸生子。
前王妃的正統嫡子，偷情所生的奸生子，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可大了，前者繼承皇位那是名正言順，後者嘛，哪怕人們表面上不會說什麼，背地裡卻仍然把他當成了一個笑話。
當著太子和順王、於嬪的面，魏太後無情地戳破他的身世，這讓他情何以堪啊，殺人的心都有了。
魏太後見天元帝氣得臉色煞白，只覺得痛快又解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據說啊，你那個賤人娘死前可是哭著求著要見先帝呢，可惜，先帝怎會理她呢，她死不瞑目啊，哈哈哈哈——”
“閉嘴，朕叫你閉嘴！”天元帝氣急敗壞地叫著，見沒辦法阻止太後的胡言亂語，轉而看向太子。“太，太子，去，去，叫禦林軍進，進來，朕，朕要治她死罪，朕要她死！”說完這句話，天元帝已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兩眼翻白，眼看就要當場昏厥過去。
“父皇，父皇，來人，去把太子妃請來——”太子見天元帝情況不對，一邊扶著他，一邊命人去把等在偏殿的小茶請過來，以防天元帝被氣死。
這麼一鬧，太後的事暫時沒人顧得上了。
魏太後還嫌說得不夠多，繼續刺激天元帝道：“嘖嘖，像你娘那種賤人所生下的孩子，從根兒上就已經壞了，所以才會生出你這麼個自私自利、無情無義的東西。可恨哀家嫁給先帝成了繼王妃，從此再也無法生育自己的孩子……”
她在心裡祈禱著天元帝會被氣死，那才解氣呢。
說到底，魏太後也是皇家那些陰私腌臢事的受害者，不怪她這麼恨天元帝，對他沒有一點母子之情。
“閉，閉，閉嘴……”天元帝死死盯著太後，除了這兩個字，他已說不出更多的話。
然後，真的一口氣喘不上來，兩眼一翻，厥過去了。
“父皇——”
一時間，整個寢殿內一陣雞飛狗跳，太子忙著給天元帝順氣，太後、順王和於嬪暫時沒人理會，都被宮人擠到角落裡去了。
還在偏殿等著的小茶得到訊息，用最快的速度沖進來，迅速檢視一下天元帝的情況，二話不說便取出金針，飛快地在天元帝身上的幾個穴位紮針。
又是紮針，又是喂藥，忙活了半天，天元帝終於悠悠醒過來了。
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望著太子，嘴巴嚅囁了幾下，無聲說著話。
可惜這一次他實在氣得狠了，有腦卒中即中風）的前兆，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根本沒人聽得清他在說什麼。
“父皇，您想說什麼？”太子扶著天元帝，讓他靠在自己的身邊，把耳朵湊到他的嘴邊，邊聽邊把天元帝的話給複述出來：“太後身子不適，得了癔症，胡言亂語，宜在慈寧宮靜養，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擾……是這個意思嗎？”
天元帝用力點頭，雙眼泛起一層水光，嘴巴嚅囁幾下，繼續說下去。
“順王不孝不悌、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現剝去皇子身份，貶為庶民，發配皇陵，永世不得回京！”太子慢悠悠說出天元帝對順王的處置結果。
聽到不用死了，順王一下子癱軟在地，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激動得眼圈微微發紅。
雖說他以後的日子都要被圈禁於皇陵中，一輩子不能回京，但起碼不用死了，他已經不敢奢求太多。
“兒子多謝父皇的不殺之恩！”這一跪，順王是真心誠意的。
於嬪更是激動，整個人跪趴在地，嚎啕大哭起來：“罪妾多謝皇上的不殺之恩！”
“於氏……”天元帝眼了於嬪一眼，繼續說出他對於嬪的懲罰。“剝去嬪位，貶為庶民，遣返於家。另……於家貪汙受賄、
營私舞弊、結黨營私、參與謀逆之事，誅九族——”
“不——”於嬪一聽，整個人都傻了，怔了一會兒才悽厲地叫出來。“皇上，皇上，於家冤枉啊，全是罪妾一個人的錯，是罪妾做的，與於家無關啊，求皇上網開一面，網開一面啊——”她膝行幾步，伸出雙手想拉著天元帝的手，希望他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饒了於家。
天元帝卻看也不看她，虛弱地閉上了眼睛。
太子根本不給於嬪求情的機會，手一揮，候在外面的禦林軍立刻進來，把太後、順王和於嬪都拖了出去，就連傻了的靈姨娘，也一併拖走。
太後在天元帝說出對她的處置時，便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禦林軍一進來，不必他們請，便哼一聲，主動跟著禦林軍離開，頭也不回地走了。
於嬪不甘心，仍在哭哭啼啼的想求情，順王倒是想幫著她求情，無奈他現在同樣是戴罪之身，別說求情了，就是在天元帝面前多說一句話，都有可能招致殺身之禍，所以他也只能老老實實地跟著禦林軍走了。
眼見得順王居然一聲不哼地跟著禦林軍走了，於嬪絕望之後，更加不肯走了，死抓著床柱不肯放手。
最後，她是被禦林軍們強行拖著離開的，就連腳上的鞋子都在掙紮中脫落了一隻，無人去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