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心情不好,不能沖皇後及太子發火,那拿下面的人出氣吧。
是以,天元帝轉向陸清風、蕭清然及李清林等三人,冷冷道:“陸醫正、蕭太醫、李太醫,你們都是莫道先的得意弟子,也是整個太醫署醫術最精湛的太醫,為何太子的病會讓你們如此束手無策?若是如此,朕要你們何用!”
被點名的三個人立時大驚,“撲通”一聲,齊刷刷跪了下去:“微臣有罪!請陛下息怒!”
這種時候除了老老實實認錯,請求皇恕罪,別再遷怒他們之外,還能咋滴?
其實陸清風等人心裡也憋屈著呢,明明床那位太子殿下的身子健康得不得了,甚至正常人還要好幾分,偏偏喜歡裝病,還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讓他們天天往東宮跑,耍著他們玩兒哪?
若不是太子殿下曾信誓旦旦地許諾,說是這樣才能讓他們的師傅進京,使得他們得以在師傅身邊盡孝,他們怎麼會幫他?
為這個虛無縹緲的承諾,他們任勞任怨的往東宮跑,還硬抗著隨時去死一死的危險,幫太子殿下一遍遍地圓謊。
說了一個謊言,要用一百個謊言去圓這個謊,他們的欺君之罪加起來層層疊疊,不知凡幾了。
如今,他們和太子殿下是同一根繩的螞蚱,不管誰出了事,都得抱著一塊兒死的節奏。
哎媽呀,心好累!
眼見得天元帝要讓人拉陸清風等人出去打板子了,白珝幽幽開口道:“父皇,不怪他們,是兒臣身子不好。”
“沒事,你別想太多,安心養病是……”頓了頓,天元帝突然想到了莫神醫。“既然陸醫正是莫神道先的徒弟,珝兒你的毒又是他給解的,何不幹脆讓他進京給你調養身體算了?”
終於想起這一茬了!
白珝和陸清風、蕭清然、李清林等人俱是眼前一亮,隨即互相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神。
他們憋了這麼久,鬧了這麼久,等的可不是天元帝的這句話麼?
召莫神醫進京一事,不能由白珝主動提及,也不能由陸清風等人主動提及,連皇後娘娘也不行。
因為身為帝王者,平生最是多疑,不管他們之誰主動提及了,事後皇肯定會想了又想,把一件目的簡單你確定?)的事情想得無複雜,甚至會懷疑每一個人,懷疑他們提到此事的初衷。
可若是由帝王自己提及的,那又另當別論了。
皇算要懷疑天下人,也不可能懷疑他自己吧?再說了,他們這些人可沒在皇面前提過一個字,皇自己要動這個念頭,怪他們咯?
“父皇,沒事的,陸醫正是莫神醫的徒弟,兒臣吃他們的藥沒問題……咳咳咳……”白珝適時地咳嗽了好幾聲,聽得天元帝眉頭緊皺。
“胡鬧,朕要召他進京,他還敢抗旨不成?”在這種事,天元帝也是妥妥的行動派,很快便擬好旨,還派了他身邊的趙立公公親自前往秀水鎮宣旨。
最後,天元帝不忘加一句:“讓莫道先把他最疼愛的那個小徒弟也給帶!”